屈突寿听后一愣,细心回想了半晌后才道:“抓他的人是不是周宪?”
丫环吓得一颤抖,这才认识到了本身的失礼,忙退后几步道:“夫人,夫人俄然躺在床上痛哭,饭也不吃,谁也不睬,就连少爷去了也无济于事,将军你快去看看呀。”
“甚么!”屈突寿大吃一惊,忙放下了手中的珠笔,起家便夺门而出。
“这……”屈突寿有些犯了难,踌躇了半晌说道:“夫人啊,不是我不肯意帮你,这私贩军盐但是极刑一条,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实在……实在难办呐。”
相濡以沫的老婆无端失态痛哭,这让他如何能不焦心。
“夫人,夫人这是如何了?”屈突寿孔殷的抢到吴芸身边问道。
天气已暗,蒋国公府的书房已经掌起了夜灯,将全部书房照得通亮。
屈突寿快步走进屋门,只见吴芸发髻疏松,泪流满面,窝在床上甚么话也不说,一向在不断地抽泣,中间屈突仲翔和丫环急的团团转,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吴芸一见屈突寿,本来小声的抽泣俄然变成了呜呜大哭,但仿佛又怕屈突寿瞥见一样,刚哭出声就赶紧把头窝进了角落里,拿枕头掩着面,不欲让他看到。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说!你是不是又惹你二娘不欢畅了!”屈突寿立即扬起了葵扇般大的巴掌,一巴掌就扇在了屈突仲翔的手臂上,边扇边喝骂道:“我让你这个小兔崽子不听话,到处惹是生非,看老子不抽死你!”
“妾身多谢老爷。”吴芸悄悄把头枕在了屈突寿的肩膀上,偷偷朝屈突仲翔眨了眨眼睛。
屈突寿赔笑了几声,赶快上前扶住吴芸,为她擦拭掉了眼角的泪花,轻声道:“夫人啊,你这是如何了?不是这小兔崽子惹你活力,莫非还是我惹你活力了呀。”
屈突仲翔此时也明白过来了,揉着被拍麻了的肩膀一阵无语,好个老爹啊,套路都使在儿子身上了,还他妈真扇我啊。
屈突仲翔也偷偷冲吴芸竖了根大拇指。
我靠,这是抽甚么风!
这的确就是我的亲娘啊,论演技不晓得比我刚才强上多少倍!
吴芸急了,也顾不得再哭了,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挡在屈突仲翔面前,急道:“你莫再打他了,跟他有甚么干系呀,你就会欺负你儿子!”
屈突寿站起家来背手踱了几步,蓦地昂首瞥见了在一旁哭丧着脸不说话的屈突仲翔,心中立生一计。
“好,这事儿我承诺了,恰好那批公文我尚未让人送回,我这就差人告诉周宪,我要开堂亲审此案,夫人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人诬告了陆绩,我定然为他做主。”
“老爷,妾身……妾身实在没有甚么,只是有些想家了,老爷莫要管我,我一人悄悄就好。”吴芸悄悄推了屈突寿一把。
吴芸眼圈一红,这是真的戳到她的悲伤处了,低头又抽泣了半晌,蓦地朝屈突寿跪了下去,呜呜大哭道:“老爷啊,妾身嫁给你这十多年来未曾受过半点委曲,您待我恩重如山,这些年来我谨慎谨慎不敢僭越半分,可现在有一件事我非要求您不成了。”
吴芸抹了抹眼泪,楚楚不幸道:“想必是了。”
屈突寿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赞吴芸的通情达理。
吴芸是他在百花坊一眼就相中的女子,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自从本身的原配老婆因病过世后,他就一向没有另娶,直到在百花坊碰到了这个如芙蓉普通的女人,她不但有着仙颜的表面,更有着一颗和顺的心,自从把她娶进了府中,她对上孝敬父母对下照顾孤儿,和顺贤淑获得了百口人的承认和爱好,两小我更是相濡以沫,固然吴芸没能为他育得一儿半女,但屈突寿也没再纳过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