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朕不去了。”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渐渐坐了下来,复又说道:“若真有灾,朕为封禅之行筹办的银子,便用来赈灾吧,比年灾害,可不能叫百姓饿着肚子。”
“好了,你们两个起来吧。”李世民显得有些意兴萧索,待二人起家以后,李世民摸着颌下短髭,思考半晌又问道:“自我大唐建国以来,天灾天灾不竭,不知朕是否有触怒上天之举?”
“莫非朕的江山竟要如同秦、隋普通!”李世民发作了,拍案大喝道:“说!李淳风你说!何人屠朕子孙,何人乱朕朝纲,朕要杀了他以除国患!”
当下就有小寺人抬来两张卷耳矮几,各自摆放在大殿两侧,几案后各放蒲团一张,几案上又摆了文房四宝。
“陛下仁厚。”袁天罡和李淳风对视一眼,发自肺腑的再次拜道。
偌大的殿中针落可闻,连李世民那微微的呼吸都仿佛清楚可见。门外俄然传来了一阵急仓促的脚步声来,御座上的李世民睁大了眼睛,就闻声门别传来了黄门话的声音来:“二位道长,陛下有令,二位到甘露殿以后不消通报,可直入殿中,奴婢这就辞职了。”
“免礼,平身。”李世民将手中的奏折顺手放在御案上,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位道长,浅笑着说道:“二位爱卿舟车劳累辛苦了,此次泰山之行如何?”
李世民焦急道:“朕晓得朝代更迭是必定之事,你不必惊骇,快快说来,朕恕你无罪!”
李世民摸了摸下巴,说:“朕这甘露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里有没有其别人,朕一言九鼎,毫不记实在册,毫不传于别人,如何?”
李世民的手指有节律的敲打着桌案,口中单独喃喃道:“异相之人,会是谁呢?”
李世民的脸刹时就黑了下来,不悦道:“朕问的不是这个,朕问的是大唐能享几年国运,又是何人毁灭大唐鼎祚的!”
坊间长舌之人的流言没敢说透,但全大唐的人都晓得是如何回事。
门外的宫中禁卫翻开了甘露殿的大门,待二人闪身进入殿中以后,复又将甘露殿的大门紧闭。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仓促上前,面向御座,叠手长揖:“臣袁天罡(李淳风),拜见陛下。”
“天罡兄。”李淳风再袁天罡背后迟疑了半晌,怯生生的问道:“既然命里之人不无能预命数,那命外之人,可否……”
大唐帝都,万年长安。
袁天罡见天子大怒,恐怕李淳风再惹费事,也顾不得君臣礼节了,赶紧抢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朝代兴衰皆是命数,岂是人力无能预的,陛下杀了此人,上天必然祸我国度,再生少年,大唐江山仍旧不保啊!”
袁天罡见李淳风一脸忧色筹办答复,唯恐再横生枝节,赶紧道:“陛下,本日泄漏天机太多,实在不宜说了,陛下不要焦急,这异相之人既然是异数,与陛下必有相见之日,向陛下贱露太多反而不美。”
袁天罡拱手道:“陛下即位以来谦虚纳谏、轻徭薄赋,文成武德,振古而来,未之有也,皆合圣君之道,当前虽说天灾频现,但还是乱世之象,陛下无需多心。”
李淳风缓了半晌,又偷偷瞄了袁天罡一眼,袁天罡也是非常焦心,他深知本身这位至好小友本性纯直,没有城府,恐怕李淳风像本身一样算出了甚么匪夷所思之象,又不懂粉饰,乃至泄漏天机,可天子劈面,又没法提点李淳风。
李世民揉了揉太阳穴,见袁天罡一脸决然,又说的如此必定,刚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归去。
李世民想了一想,点头道:“准!”
李淳风还是少年心性,刚要承诺,却被袁天罡一言抢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