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光情意已决,王忠嗣还想再劝下,但是高仙芝身后,封常清却冷不丁说了句话道,“安禄山要撒泼耍赖,都护但让他耍去,就算闹到贤人那儿,罪恶最大的也是他,和沈郎有甚么干系。”
“大将军,封长史说得是,我们何必替这杂胡操心。”
“安节度,你如果要脱衣赔罪,便请快些,难不成你想等大朝觐的时候,光着身子拜见贤人。”
“大唐真是人才济济。”
“大将军,都护,不必劝我,我倒要看看,安节度是不是说话算话的豪杰豪杰!”
大唐的朝贡体系内,吐蕃只是名义上的藩国,自开元中以来,大唐和吐蕃多次血战,开元二十六年更是在赤岭推到了盟誓碑,断绝互市贸易,而天宝以来仍旧是大打脱手,当今吐蕃赞普赤德祖赞乃至还死了个王子。
安禄山说话间,倒是解开大氅,开端脱起家上的盔甲来,“本日我便当着世人的面,脱了衣服给沈郎君请罪,沈郎君如果内心有气,便拿鞭子狠狠抽打我就是。”
不但将大蕃这些年蚕食的青海等地夺回大半,更是将西域运营得铁板一块,大蕃和大唐的国力不成同日而语,偏生大唐又人才辈出。
不远处很多人听清楚沈光说的话后,都是吓了跳,这位沈郎君果然豪胆,竟敢这般劈面摧辱安禄山,虽说他们也听到些坊间传闻,说是长安县缉捕了刺杀沈郎君的死士,还把怀远坊里的袄祠给查封了,但是这案子毕竟没有查到安禄山头上去。
“沈郎君,我御下不严,乃至于出了那等暴徒,惊扰了沈郎君,倒是我的不是。”
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对安禄山又惧又敬,哪怕身处长安城,也不敢胡说甚么话,只能拿着安禄山拉拢他们的金银花天酒地,现在见到安禄山吃瘪,内心里生出几分称心来。
看到安禄山这般做派,竟然真的当众宽衣解带,王忠嗣和高仙芝亦是无话可说,这个杂胡不要脸皮,可他们还要脸面,本日乃是大朝觐,安禄山敢脱衣服说甚么抽他几鞭子解恨,但是他们能如许干吗。
看着身边的宗子,昆东丹朱倒是摇点头道,“安禄山此人能认妇报酬母,在唐皇前做痴儿状,这等所谓大辱又算甚么。”
这时候广场上等着看安禄山笑话的人很多,虽说朝中官员一样也不喜好王忠嗣这位节度四镇的大将军,也不忿沈光比来出了偌大的风头,但是比起杂胡出身的安禄山,他们明显更想看到向来放肆放肆的安禄山吃瘪。
“沈郎,这厮不要脸皮,你不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