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清做出副遗憾的模样后,请李隆基坐了下来,然后两人才聊起那卷子的事情。
石府侧门里,洒扫洁净的院落里,封常清坐在桌案前,问着面前来投士子的籍贯生年,然后道,“你可想清楚了,入了镖行,你我两边就得立下左券,起码得在安西干满三年,如果半途就撂挑子不干,你但是要陪我们一大笔钱。”
李隆基说话间,自是往石府而去,高力士没有跟上去,石坚固然在西市官署,但是高仙芝和封常清俱在,两人都是熟谙他的。
封常清天然清楚面前贤人的心机,他故作游移了下后才道,“提及来沈郎倒是提过在冯翁府上交友了位知己,只是却不肯奉告某其人姓名,不知冯翁可否为鄙人解惑?”
“不急不急,我们镖行固然缺人,可也不是甚么人都收的,这些卷子费事先做了吧?”
“你……”
眼下镖行这专职保护商队的行当,对于长安城的人们来讲倒是新奇得很,乃至另有很多侠少和外埠士子跑去石府毛遂自荐。
石府门前,李隆基自是被拦了下来,因为他看着像是四五十的年纪,和边上那圈年青士子截然分歧。
这两日老兵和汉儿们但是在平康坊抓了好几个试图跑路的士子,直接带回石府关了起来,等把人凑齐了便送去安西。
“封判官,就是沈郎口中阿谁‘凤雏’封常清?”
因而不太短短两三日,这长安城里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镖行这个别致的行当,这个期间来往于丝绸之路的贩子们最多也就是结伴而行,各家都养着健仆家奴做保护,安西境内那些商队常常还会私藏些犯禁的兵器。
那落魄士子领了卷子,便去边上作答,实在是那位沈大师给的安家费很多,很多在长安城川资用尽的士子在传闻后都动了心,再说只是三年罢了,三年今后就算不能在安西混出个花样来,起码也能赚些钱衣锦回籍吧!
“这位是?”
看着彬彬有礼的封常清,李隆基俄然感觉此人倒是没有那么丑了,因而他淡淡道,“既然沈郎不肯提,想来必有他的考量,老夫也不好说了。
“没有,沈郎和某但是过命的友情,向来都是知无不言,只是这回不知何故,倒是不肯提那位知己姓名,以是鄙人才很猎奇。”
“叨教中间是?”
怀远坊前,李隆基看着石坚府邸前那些逗留的侠少士子,忍不住朝身边的高力士道,“这些都是奔着沈郎那镖行来自荐的?”
高力士收了高仙芝那么多好处,天然不介怀帮封常清说几句好话,当然这位封判官很快就会是封长史了。
这些来长安的士子侠少,放在故乡满是大户后辈,最差的也是小地主出身,哪怕在长安城漂着,可大多数人仍旧有着眼妙手低的坏弊端,再加上封常清又不表白身份,最后被封常清记实在案的也不过寥寥几十人,但光是如许也足以让封常清欢乐鼓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