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老诚恳实地答道,倒是没有平常那般靠近模样,叫李隆基更加猎奇,“怎的数日不见,你到是沉稳很多,不似平常模样。”
杨钊非常当真地说道,这时候的他虽是朝中新贵,可还是保持着在蜀地的几分朴素,糊口固然豪华,但还没到奢糜的境地,这也是沈光情愿和他交好的原因,在沈光看来,杨钊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建功立业的心气,一定不能让他在这几年做些与国无益的功德。
“好一个冢中枯骨。”
“沈郎说臣为外戚,突然登临高位,就算旁人瞧不上臣又算甚么,最怕的是臣本身瞧不起本身。”
杨钊额头贴着地,内心却有些严峻,这是沈郎给他出的主张,请贤人给他改名以示和过往做个豆割,然后他再做出些政绩出来,谁还能笑话他是突然暴富的蜀中败落户,到时候谁笑话他,就是落贤人的脸面。
“既然如此,朕便赐你国忠之名,望你不要孤负沈郎这番规劝,朕也想看你今后有番作为,或为宰相。”
李隆基看着拜倒在地的杨钊,心中沉吟起来,杨钊在蜀中的经历他是清楚的,在屯田任上也能经心尽责做事,考功为上等,只是其人受限于出身,毕竟是贩子匹夫,去处轻浮无形,虽可为臣,但不能委以重担,但是现在看其模样,倒是真的有洗心革面的气象。
不独是李隆基,就连边上的高力士也是非常猎奇,杨钊是甚么人,他但是清楚得很,坊间都说他是突然繁华的败落户,举止轻浮不成为重臣,可现在看起来竟然真的好似脱胎换骨般,这坐得腰板笔挺,神情严厉一丝不苟,的确就像是换了小我似的。
“哦,沈郎如何劝你的?”
“臣细思之,只感觉这两年行事多有荒唐处,唯愿此后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命,如此方不负此生。”
“沈郎在你府上住得如何?”
“是,陛下。”
李隆基开口说道,往年他和杨玉环都会在华清池离宫过冬,比及春日才会返来,这回倒是因为诸多事情需得他拿主张,才在大明宫住到现在,这几日又感觉沉闷了,想出宫去好好透透气,思来想去也就是和沈郎一块最为安闲。
“沈郎在臣府上住得非常安闲,王家小娘子和龟兹公主每日过来,倒是叫臣极其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