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令牌和过所等公文符牒,岑参笑了起来,“还是封长史知我!”
“去吧,那些留门生现在都在府中,名册也给你了,你好好和他们靠近下,今后都是自家人,到了安西,另有很多事要你们去做。”
岑参收敛了脸上笑意,慎重地朝封常清应道,高仙芝看重他,将他引为亲信肱骨,是以他晓得封常清招募这些藩国留门生去安西都护府任词讼吏,是因为这些藩国留门生在大唐无依无靠,只能凭借多数护,为了自家出息,他们定会出死力做事,和那些去安西军混资格的关内士人截然分歧。
“封长史放心,岑参晓得。”
看着岑参风风火火地分开,杜甫感觉岑参去安西军是件功德,总强过留在长安城里蹉跎光阴,还得受那些肮脏事的鸟气。
“杜兄,我现在是恨不得从速去安西……”
“那些留门生,都是某亲身遴选过,心向大唐,岑郎莫要慢待了他们。”
长安城向来都是藏不住动静的处所,就是大明宫里的宫闱秘事,贩子坊间也多有传闻,虽说多数是荒腔走板的道听途说,但是沈光这回在勤政楼前倒是当着满朝公卿百官和诸国使节出尽了风头。
这是要远赴万里,横渡沙海高原,没有安闲的悠游,只要朔风如刀,骄阳炎炎,搞不好还会碰到盗匪,随时都得上马冒死。
因而坊间的传闻天然多了很多极尽细节之描画,比如说诸藩国使节里,有碛西天竺的番邦小国当场膜拜,还言之凿凿地说沈光是紧那罗王菩萨转世,还说沈光吹打时有五彩祥云,珠宝璎珞垂下,才让当今贤人开口封圣。
……
杜甫见岑参苦着脸,想到这几日往石府所投的诸多拜帖,另有登门拜访的那些人,亦是忍不住揉了揉因为笑得太多而有些生硬的肌肉,沈郎与他二人有知遇之恩,他们自是要竭尽尽力以报。
怀远坊外,看着露布前几近挤满了前来瞻仰沈郎乐谱的人群,岑参忍不住道,“沈郎倒是聪明,竟是住到了那杨御史家中,倒是苦了我们。”
岑参晓得杜甫脾气,他也清楚本身脾气不算好,只是他真的不适应那等逢人笑容说客气话的场面事。
岑参在那边唠叨着,他比杜甫小了几岁,再加上少年对劲,高中进士,哪怕家道中落,可仍旧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没吃过甚么苦头,天然非常看不惯那些附庸风雅的朱紫。
那些留门生和岑参可经不起这等折腾,让他们先去安西也是应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