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贯的人为,你们竟然敢剥削大半,只给一贯,真是好大的胆量。”
丰乐坊里,沈光买下的几幢连起来的大宅已经被裁撤了大半,变成了庞大的工地。
沈光听后笑了起来,只是他这笑容却叫那监工头子心惊胆战,如果换了旁人,这监工头子一定有多惊骇,但是面前这位沈大师,那是连安节度都敢获咎的狠人,更是当街把刺客杀得血流成河,他又算个甚么东西。
毕竟他固然得了阿耶准予,能经常分开东宫,但是每天出来的时候有限,自不成能全落在沈园这儿。
那小吏在宦海上厮混多年,天然听出沈光的言外之意,他即便再想凑趣这位背景深厚的沈大师,这个时候也不会持续胶葛,自讨败兴。
看着那小吏退去,李亨等他们走后,不由朝沈光问道,“沈郎不是要看下这沈园完工的进度如何?为何不扣问他们一番?”
李亨来沈园工地的次数不算少,是以那卖力工程的工部小吏倒也熟稔,“这位便是沈大师了,还不过来拜见。”
“冯兄,虽说事必躬亲不是好风俗,但有的时候我们就得甚么都懂点,那才不会被人给欺上瞒下。”
那监工头子闻言神采大变,他但是听自家下属提过,说这位沈大师是个大傻子,竟然给那些工匠们开了每月三贯的人为,别的还包了每日的炊事,如果活做得又快又好,另有赏钱。
李亨假扮的身份更是被底下那些官吏当作是高力士的子侄,天然不敢怠慢,更何况沈光财大气粗,这沈园兴建的用度可很多。
跟着监工头子再次大喝,那些工匠们方自朝着两位朱紫的方向集合而去,能让监工点头哈腰赔笑的不是朱紫还能是甚么人。
“本来是沈大师劈面,真是有失远迎。”
沈光这般说着,人却朝着火线传来整齐呼喊声的工地走去,李亨皱了皱眉,如有所思地跟了上去,他现在已经不像本来还在东宫当太子时那般高傲,觉到部下的人没有胆量敢欺瞒他,个个都是忠臣。
“某本日过来,只是随便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至于那监造工程的工部小吏,晓得沈园和高力士有些关联,天然也是放心大胆地让工匠们干活,眼下那开挖的地基便远远超出了平通例制。
沈光一听便晓得李亨怕是压根就没有亲身去已经动土完工的工地上和干活的工匠打过交道,畴昔怕都是在听阿谁工部小吏的汇报来把握工程意向。
长安城里,官方宅邸多有僭越犯禁,当然多数是遮讳饰掩的,但长安沈园的图纸是沈光亲手画的,事前也给李隆基看过,就连这位贤人都点了头,他天然是毫不担忧。
既然沈郎对工部的人有所思疑,想必此中定有猫腻,他只需求好都雅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