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公,李大师的马车到了。”
前两日贤人召高仙芝入宫,贤人非常欢乐,竟然还仿着官方大户那般请这位安西副多数护吃了过厅羊,让他陪侍倒酒。
看着仍旧有些不忿的老友,杜甫点头道,他出身优渥,幼年时在郾城看过公孙大娘的剑器舞;雒阳岐王堂前听过李龟年的《渭川曲》;在北邙山顶玄元天子庙里赏过吴道子《五圣尊容》、《千官行列》。
就在边令诚还在想事情的时候,他身边俄然有龙武军的卫士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
杜甫给本身杯中满上了酒,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不再是阿谁来往中原各地,飞鹰走马的杜子美,他这趟来长安是为了来年的进士科。
每年夏季,李龟年多数不会逗留在长安城,而是会去雒阳,在岐王宅里小住几个月,只是这回他刚到雒阳没几天,家中便连续有手札过来,说是安西出了位沈大师,人还没到长安便已名声大噪。
本来去安西那等偏僻苦寒之地,边令诚倒也无所谓,毕竟对他这等宫里的寺人来讲,担负监军便是趁机敛财的好机遇,本来他筹算比及了安西后,便表示番高仙芝要些好处,可现在有那位沈大师在,他哪敢开这个口。
他们这趟出城也是不利得很,一场冬雨把大师浇得够呛,也幸亏长安城外官道两旁多的是逆搭客舍,才气够换下湿衣服用火烤干。
“是,边公。”
“我等好端端地在这里喝酒,关汝等何事?”
“腰佩军中横刀,个个都孔武有力,并且皮肤乌黑,十有八九是了。”
当然对边令诚来讲,公孙大娘名声再清脆,但毕竟是大哥色衰,哪怕得贤人看重,也不过是宜春院教一众伎人跳舞的老妇罢了。
他在乎的是传言里,沈大师在街上献艺的时候,有同业的女枪弹奏琵琶能和公孙大娘的西河剑器舞一争高低,想到那日贤人和贵妃都不在宫里,边令诚拿着酒壶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栗。
万一如果哪天这位沈大师和贤人提及他索贿的事情,难保贤人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这宫内里可不晓得有多少人盯着他的位子呢!
边令诚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争论声,不由皱了皱眉,只见离着他不远处的桌上,坐着两个穿戴白衣的士子,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腰里佩剑,跪坐在那儿都比劈面的火伴高出大半头。
就在李龟年回味着那美好的旋律时,马车忽地停了下来,打断了他的思路,叫他不由有些愤怒,就在他想要呵叱车夫时,只见车帘翻开,自家的管事已开了口,“仆人,边公来了,就在火线逆旅相候!”
“行了,别滋扰了人家。”
“这是军中健儿。”
那龙武军卫士领命后,自是叮咛了几声火伴,然后出了逆旅,而大堂内,几个龙武军的卫士将几个正在烤火喝酒的士子给赶到了边上的桌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