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西的时候,沈光不是没见过骄兵悍将,牙兵们当然有卤莽无礼的一面,但也绝少有用心策马去恐吓人的行动,即便有也会为同僚所不齿。
沈光更加感觉这些曳落河的放肆放肆多数是安禄山授意的,这个死瘦子是用心营建出这么个粗鄙无礼的形象,偏生又在贤人面前赤胆忠心,浑厚非常。朝廷里也没人会把这么个放肆放肆,不晓得死字如何写的杂胡边将放在心上。
沈光对安禄山没啥好感,李光弼和哥舒翰才请沈光来为他们做个见证。
这群约莫五十人的曳落河里为首的校尉,看着四周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行人,满脸的鄙夷,他们跟着安禄山横行霸道惯了,行事亦是放肆。
这时候那曳落河的首级方才晓得本身等人是中了套,不过他仍旧没有把这些壮汉给放在心上,只是朝部下道,“给我打,狠狠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某就说瞒不过沈郎吧!”
“李老哥是在等人?”
“那是天然。”
“这是两位老哥的安插?”
……
李光弼说话间,那亲仁坊里公然有动静传来,只见坊门内有一伙拿着棍棒穿戴皂衣的健奴飞奔而来,打头的是个高大面白的中年男人。
哥舒翰看到部下们拿不下那群曳落河,立马便跳了出去,径直朝那曳落河的首级杀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打!”
能够给安禄山添堵,沈光天然乐意得很,再说还能和两位虎将兄拉近干系,傻子才不干那!
“哪来的北地蛮子,也敢来长安城撒泼。”
“沈郎公然聪明,这亲仁坊里有安禄山的亲信刘骆谷为他打理别业,我们在坊外脱手,他得了动静必定会出来。”
……
也就到了有军士扼守的金光门前,才减缓了马速,那校尉仍旧鼻孔朝天,丢了令牌畴昔,“我们是安节帅的亲卫,还不速速放行,迟误了我家节帅的大事,谨慎你的脑袋。”
“李老哥放心就是。”
“某还当他们会直接动刀子呢!”
不过沈光见了今后也不着恼,反倒是捏了捏指枢纽,感觉拳头有些发痒
李光弼倒还好,因为他也是王忠嗣那般治军峻厉,以身作则的将领,但是脾气豪放粗暴的哥舒翰就有些乐不思蜀了。
快到亲仁坊的时候,沈光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坊门外的街道上,几条一看就是军中妙手的大汉推着车挡在了那些曳落河的道上。
每年正月,安禄山都会赶到长安,向贤人进献各种珍禽异兽和搜刮的北地宝贝,当然这死瘦子每回获得的回赐也是以十倍计。
“你撞翻了俺们的车,需得陪俺们酒钱。”
这个安禄山比起王忠嗣要奸猾很多,难怪他明显没有像样的军功,却身兼平卢范阳两地节度使,并且还深得贤人的信赖。
“正主儿来了,沈郎且在这里等着。”
看着哥舒翰如同虎入羊群,顿时便领着他们部下牙兵把那群曳落河打得屁滚尿流,李光弼也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他仍旧耐着性子盯着亲仁坊的方向,归正打都打了,总得那安禄山部下驰名有姓的脱手,不然他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某看这长安城里也无甚豪杰豪杰,都是些没卵子的东西。”
一刹时这亲仁坊外,便是人仰马翻,两边搏斗在一起,沈光没想到这些曳落河还挺能打的,两边人数相称下涓滴不落下风。
看着哥舒翰几步间便突入互殴的人群中,一拳撂翻那骑马的曳落河首级,沈光不由赞道。
“沈郎,我们该走了,待会儿脱手的时候,你可得帮我们做个见证。”
哥舒翰在那边骂道,他和李光弼这段日子都在西市令府上厮混,不过让他们不测的是,那位高都护仿佛也没主君说得那么吝啬,酒肉管饱不说,就是那安西烧春也没少喝,并且不像主君那儿端方峻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