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看这长安城里也无甚豪杰豪杰,都是些没卵子的东西。”
哥舒翰在那边骂道,他和李光弼这段日子都在西市令府上厮混,不过让他们不测的是,那位高都护仿佛也没主君说得那么吝啬,酒肉管饱不说,就是那安西烧春也没少喝,并且不像主君那儿端方峻厉。
“李老哥放心就是。”
“某还当他们会直接动刀子呢!”
……
看着哥舒翰几步间便突入互殴的人群中,一拳撂翻那骑马的曳落河首级,沈光不由赞道。
“沈郎公然聪明,这亲仁坊里有安禄山的亲信刘骆谷为他打理别业,我们在坊外脱手,他得了动静必定会出来。”
“李老哥是在等人?”
“这儿是长安城,真闹出性命来,他们也没那胆量。”
沈光更加感觉这些曳落河的放肆放肆多数是安禄山授意的,这个死瘦子是用心营建出这么个粗鄙无礼的形象,偏生又在贤人面前赤胆忠心,浑厚非常。朝廷里也没人会把这么个放肆放肆,不晓得死字如何写的杂胡边将放在心上。
这时候火线那些曳落河公然和李光弼部下扮做贩酒的闲汉们冲崛起来,跟着被撞翻的大车上几桶掺水的蒲桃酿洒开来,那曳落河的首级直接挥动马鞭道,“那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挡我们的道,不想死的从速滚下去。”
看到刘骆谷呈现,李光弼吹了声唿哨,沈光只见那亲仁坊外的街道上不知从那里涌出了更多的男人,最关头的是他还看到了封常清和部下的汉儿们。
……
一刹时这亲仁坊外,便是人仰马翻,两边搏斗在一起,沈光没想到这些曳落河还挺能打的,两边人数相称下涓滴不落下风。
“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打!”
“哥舒老哥可真是英勇。”
金光门外,骑着高头大马的北地骑士们着看着门路两侧狼狈躲开的路人哈哈大笑,他们是范阳战役卢节度使安禄山麾下的牙兵亲军“曳落河”,在幽燕等地向来横行无忌,便是到了长安城也是普通。
在安西的时候,沈光不是没见过骄兵悍将,牙兵们当然有卤莽无礼的一面,但也绝少有用心策马去恐吓人的行动,即便有也会为同僚所不齿。
“沈郎,我们该走了,待会儿脱手的时候,你可得帮我们做个见证。”
快到亲仁坊的时候,沈光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坊门外的街道上,几条一看就是军中妙手的大汉推着车挡在了那些曳落河的道上。
每年正月,安禄山都会赶到长安,向贤人进献各种珍禽异兽和搜刮的北地宝贝,当然这死瘦子每回获得的回赐也是以十倍计。
这群约莫五十人的曳落河里为首的校尉,看着四周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行人,满脸的鄙夷,他们跟着安禄山横行霸道惯了,行事亦是放肆。
守门的军士固然不忿,可也只得忍气吞声,谁让来得是那位身兼两地节度使,深得贤人宠幸的安禄山部下亲军,他们就是真挨了打,也没地说理去。
李光弼朝沈光说道,主君要他们寻机遇狠狠杀杀安禄山的威风不是难事,关头是他们过后需得脱身。
跟在那群曳落河身后,看着这伙人在长安城里策马奔行,乃至还用心恐吓路边的行人,沈光开端另有些愤恚,但是很快他便规复了沉着。
“你撞翻了俺们的车,需得陪俺们酒钱。”
几年下来,这安禄山部下的曳落河也是更加放肆,那金光门的守门军士之前吃过这群王八蛋的亏,以是才会按捺肝火由着这群蛮子骑马进城。
金光门内,沈光看着那伙趾高气昂的曳落河,不由看向身边的哥舒翰和李光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