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火把。”
王犇看了眼沈光身边的牙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光顿时会心，然后朝王忠嗣道，“大将军，他们都是某的部下，一时冲犯大将军虎威，还请大将军包涵。”
叮咛过老兵们后，沈光也是凝神看向天空，热气球这东西，光是飞上天不管甚么用，关头是还得能安然降落。
“王校尉，你们如何来了。”
跟着王宗嗣的叮咛，他身后自有牙兵捡了地上的火把，重新扑灭，然后暗淡的火亮光起，照亮了四周二十余步远的间隔。
“都勿要多言，且看着就是。”
沈光孔殷间，横身半拦在王忠嗣面前，老兵们再能打，碰到王忠嗣部下这些在青海和吐蕃人血战多年，正值青壮的牙兵，可占不了甚么便宜。
“有沈郎做保，某自放心。”
他听高仙芝说过，王忠嗣当年在平阳郡公帐下时，有个诨号唤做王疯子。那但是单枪匹马杀入吐蕃军阵，领着百余骑击溃十倍于己的敌军得来的名头。
沈光朝王忠嗣说道，他刚才气感遭到王忠嗣身上那股一闪而逝的杀气，虽说这几日待在王府里，这位大将军看着儒雅暖和，不像是个武夫，但是这位少年时和吐蕃人兵戈时，那是出了名的冒死三郎。
三个牙兵默不出声地将吊篮里用来压舱的沙袋往外扔，然后全部热气球腾地往上升了起来，绕他们是百战余生的精锐，也不免有些慌乱。
王忠嗣疯起来，没人不惊骇，沈光也是一样，刚才王忠嗣那股杀气但是叫他脊背发凉。
王犇这些老兵的战力，沈光是晓得的，如果老兵们真要脱手，本日怕是难以善了。
“听明白了，便知会声。”
“你们是甚么人，鬼鬼祟祟的？”
王忠嗣身前是反应敏捷的牙兵们团团保护，本来举着的火把也全都被投掷于雪地里燃烧，沈光一样被牙兵们簇拥着，眉头紧皱。
王忠嗣麾下那些牙兵们全都收了刀，他们对沈光印象极好，这位沈大师没架子，能和他们这些粗鄙武夫谈天说地，偶然候也会“彼其娘之”地骂上几句，最关头是这位沈大师吹拉弹奏无一不精，曲子也都极其好听。
王忠嗣说罢，倒是看向了头顶，这时候那些老兵们也不免猎奇地看向乌黑一片的天空，他们方才躲藏在山林中时，只见到郎君那边有庞然巨物升空，也幸亏他们都是久经疆场的老兵，见惯了大场面，才没有过于惊诧。
只是现在四周火把照得四周一片透明，他们能看到地上盘起来的拇指粗细的麻绳不竭地向上悬起，直往天空而去。
“放了我家郎君！”
“大将军，先把火把亮起，来的乃是某麾下行客营的部下，非是甚么歹人。”
王忠嗣身后，有牙兵忽地厉声喝道，随后便是锵锵锵的一片拔刀声，在乌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狰狞。
看着劈面的牙兵们个个回刀入鞘，老兵们也都收好弓箭刀枪，在沈光的呼喊下走了过来，“拜见郎君，拜见大将军。”
“大将军不必担忧，这不还没有落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