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大师也在那就好了。”
“沈郎君刚起来,正在洗漱,贵使且稍待。”
杨玉环固然不懂政事,可也晓得沈光婉拒高力士的请柬,怕是给贤人留下了极深切的印象,并且高力士更是笑得高兴,有这位阿翁提携,只要这位沈郎成心宦海,怕是连当年初到长安的李太白都比不了。
“沈郎君,你可莫要悔怨。”
听着管事的报告,沈光并不料外,他昨日和高力士见过面后,高力士自称姓冯,最后说的住处又是别的处所,沈光就猜到了这一出摸索的戏码,这还真是充足典范的桥段。
那高府家奴最后薄怒道,他不是第一次往别人府上替仆人下帖,可这还是头回被回绝,特别是他看得出自家仆人当是非常赏识这位沈郎君,有提携之意。
“他说大丈夫为人处世,当以信义为先,既然承诺了别人,自不能再应邀赴约。”
“你且好生接待,待某换好衣服便畴昔相见。”
李隆基身边,杨玉环这时候亦是表情大好,她轻笑道,“妾倒是要恭喜三郎,又得一人才。”
“仆人,小的冤枉啊……”
“等会儿可不能再这么唤朕,要喊朕李三郎。”
高力士派来的家奴,是他外宅的管事,恰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并且也见多识广,他来时又得太高力士的叮咛,天然没甚么定见。
“三郎,无妨换个姓称呼号,就随奴家姓杨,唤做杨大郎就是。”
“三郎且稍待,容奴家好好想想。”
杨玉环对于接下来在麦府的会晤也很感兴趣,想看看那位沈郎君是不是真如传的那么神。
陈玄礼干脆脱了甲胄,换了身皂服,扮做了赶车的车夫,他好久未曾见贤人如此欢畅,天然也不能放弃这固宠的机遇。
听到来人报上来源,那门倌哪敢怠慢,赶紧带人进了偏厅,然后自有管事相迎,奉上食品财帛接待。
未几时,李隆基和杨玉环便上了车驾,这架本是宫中的御撵现在被蒙了层黑布,遮住了那些鎏金嵌银的富丽装潢,就连拉车的马也换上了高力士外宅里养的浅显驮马。
李隆基放下车帘,陈玄礼自是挥动马鞭,赶着车往前行,四周自有扮做行人的卫士在边上相随。
这般想着,那高府家奴分开石府后,自是赶紧骑马赶归去报信。
“玄礼,你挑些精干的卫士暗中保护就是,莫要轰动了沿途百姓,我自和玉环坐车。”
“沈郎君,你可要想好了,我家仆人本日还请了很多朱紫作陪……”
不过半晌后,方才起来的沈光便见到了仓促而来的管事,“沈郎君,高公派人下帖。”
回到车厢内,看着发笑的杨玉环,李隆基不由奇特道,“玉环何故发笑,但是我说错话了。”
沈光不动声色地接过请柬,看着上面写的赴宴时候,皱了皱眉头道,“还请信使回禀高公,某昨日已与人有约,恕鄙人不能赴宴,某他日必然登门赔罪。”
“晓得了,三郎。”
李隆基说话间改了自称,向来宿卫宫中的龙虎大将军陈玄礼也只得应下,然后去遴选卫士,自从开元今后,贤人修了从太极殿直通宫外的夹道,这每次微服出巡,陈玄礼都是非常严峻,恐怕有狂徒冲撞了圣驾。
高府家奴满脸吃惊地看着沈光,在他看来这个安西来的年青郎君的确是疯了,这长安城里多少人想求自家仆人的请柬而不得,这位倒好竟然主动回绝了。
“哦,沈郎果是这么说的?”
“大丈夫为人处世,当以信义为先,高公雅量,必能体味某的难处。”
听罢杨玉环的言语,李隆基才猛地觉悟过来,不由拍着额头道,“是我忽视了,玉环且帮我想个名儿,可别到了处所叫那位沈郎看破了,那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