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适拉着的杜甫只得苦笑一声,然后被拉去刮了那口乌黑稠密的短须。
“郎君真是博学多才,某受教了。”
“两位郎君还请沐浴换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此言诚不欺我。”
张子康对着高适和杜甫,可全然没有面对沈光时那份恭敬,反倒是一脸冷傲,高适和杜甫自是不觉得意,有本领的人有些傲骨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到了张子康这个酒痴手上,倒是无师自通地将各种粮食分门别类,遵循吵嘴遴选出来,差的粮食便精致蒸酿然后快速出酒,至于上好的粮食便要细细摒挡出好酒。
“安西烧春乃五粮精华之所酿,某如果不能亲眼瞧瞧这等美酒是如何酿制而成,怕是会抱憾毕生!”
沈光没想到这张子康很有研讨精力,从他这儿得了整套蒸馏器后并没有满足,反而试图寻根究底地向他就教蒸馏酒的道理。
九蒸九煮、八次加曲,七次取酒、五年窖藏,这是酿制根本款的酱香白酒所需求的工艺,当然对于沈光来讲,他先前酿制的安西烧春哪有这般豪侈,根基上就土酿烧酒的流程,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虽说离着庞大的蒸笼很远,但是感受着那股滚滚热浪,高适也不由面色发烫。
现在他还能和张子康持续掰扯,还满是他从电纸书上誊写的那些穿越小说里的种田文中摘录,他除了把蒸馏器的道理讲得还算透辟以外,剩下的那根基就是瞎扯居多了,不过用来对付张子康倒是充足了。
摸着光溜溜的下巴,高适固然有些不风俗,但是瞧着铜镜里仿佛年青了十余岁的本身,不免回想起当年北上蓟门的光阴,忍不住感慨起来。
“子美,莫要多愁善感,我们且去蒸房瞧瞧。”
总而言之,沈光感觉能把这个酒痴拐返来算是赚到了,要晓得他可没有精力在酿酒这件事情上精益求精,现在有张子康在,他这安西烧春想来毫不会砸了招牌,他还等着张子康完美这蒸馏之前的酿酒工艺,然后带回安西利用。
“高郎君这髯毛实在可惜了!”
看着水碓磨坊外,那一车车拉来的稻谷,杜甫忍不住感慨起来,稻谷莳植不易,但是架不住谷价比粟米高很多,是以这京畿四周各县莳植稻谷的面积不小,很多百姓都将稻谷抵粟米来交纳租庸。
“杜兄和高兄还真的来了?”
半晌过后,两人便洗了洁净,包裹了头巾,换上了专门蒸煮过的衣服,才得以进了那蒸房,然后便看到那张子康正向沈光就教酿酒的事情。
“彼辈官宦豪强,不都是逐利的豺狼,若不是我们这儿兵卒刁悍,只怕早就有盗匪来攻打了……”
“且随某来。”
沈郎这回让那魏村正帮手收粮,动静传出今后,这真正的粮食大头便是那些官宦豪强手上的庄园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