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沈光分开玉门关时,步队里多了二十多匹骆驼,另有两个昆仑奴,这都是盖庭伦所送,这也让他对这些边地将门出身的世家子财力有了更清楚的体味。
三月头上的戈壁? 日夜温差极大? 不过幸亏沈光的步队里不缺骆驼马匹,照顾的物质充盈非常,哪怕是头回度过沙海的张小敬和龙武军兵士也没有呈现甚么水土不平的环境。
白孝德大声道,脸上的欢乐溢于言表,上马后自是狠狠抱住了沈光,高多数护半月前回到龟兹后,四镇精锐已经连续解缆集结,但是他们这儿沈光迟迟未归,便只能苦苦等待,这让盼着交战疆场的他可憋坏了。
“白兄。”
盖庭伦这般交友他,天然也有所求,为的便是安西烧春在玉门关军中的配额,昨晚彻谈半袖,沈光才晓得盖庭伦和李守忠有友情,他喝过安西烧春后便把这酒列为了军需品。
这些人光靠兼并地盘,把持处所就能躺着把钱挣了? 又何必让族中后辈辛苦劳累地跑去万里以外做买卖? 更何况这丝绸之路上也向来都算不上承平。
快走出大戈壁的时候? 看到沿途碰到的第五支商队里打着的赤旗,岑参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但是刚才这队马队奔走而来时,行列整齐,前后间隔仿佛像是用尺子量过普通,这就有些可骇了。
看着步队里多出来的二十多头骆驼,岑参不由道,二十多匹骆驼代价数百贯都不止,不过比起安西烧春的售卖配额,这些骆驼又不算甚么了。
盖庭伦对于岑参诗中委宛的几句讽刺并不在乎,反倒是感觉岑参为人值得交友,当岑参放下笔时,他便大笑着拿起这首《盖将军歌》道,“岑判官公然大才,盖某佩服。”
到达焉耆镇后,沈光他们只是略做修整,便直奔火烧城而去,不到两天工夫,步队便到达了火烧城外的官道上,看着已然拓宽至三丈不足的门路,再看着远处鲜明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砖墙的火烧城,沈光差点没认出来。
沈光皱了皱眉,镖旗这东西仿造起来实在太轻易,这些混迹于丝绸之路的胡商个个鬼精鬼精的,他当日在安西和长安城固然卖出了很多镖旗,但是说实话那些胡商多数是冲着安西烧春来的,想和他结个善缘。
“这位盖将军倒是既风雅又夺目。”
“没想到这些商队全都插了我们的镖旗!”
“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可不记得本身有卖出过那么糟糕的镖旗,南霁云回声间自是点了两名机警的牙兵畴昔火线的商队问话去了,未几时两名牙兵便返来了,报上了商队的名号。
看到马队里满身披挂,手持双头矛的白孝德,沈光便晓得这些汉儿和四镇良家子在这半年里能练得如此骁锐,白孝德这位龟兹王子怕是花了很多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