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八,射得好。”
戍堡城墙上? 南霁云放动手中强弓,那副傲然的神情让沈光想起了新三国里的关二爷。
“喏。”
……
放下死不瞑目标儿子,皮杰士站起来,拔出腰间短刀,在脸上割开肌肤,任由鲜血流出,然后他看向四周其他部落分给他的兵马道,“归去奉告你们的头人,唐军杀我儿子,我和唐军不死不休,待会儿我自领部众打头阵,只要能突破这唐军戍堡,统统战利品都归你们。”
“破阵,杀贼!”
“阿爸,且看我经验那唐军!”
当胸一箭,直穿甲胄!
豆卢军的兵士拉开了紧闭的大门,沈光拉下了头盔上的面甲,接着举枪高呼,“诸君,随某破阵,杀贼!”
头戴尖盔的皮日赞朝自家父亲说道,这回他们七部联军一千六百余众,想要拿下这唐军驻守的戍堡也何尝不成。
抱着儿子的尸首,皮杰士双眼通红,他一共有七个儿子,撤除季子外,两个儿子短命,别的三个儿子都死在唐军手上,只要宗子自小跟着他上阵,向来毫发无伤,他本觉得宗子有佛主庇佑,今后必然能复兴家属,但是那里想到就这么折在了这不起眼的唐军戍堡前。
“彼辈齐聚于此,倒是正合我意。”
“阿爸,唐人不敢战,这回我们来那么多人,何不破了这戍堡,到时给部中添上几十副好甲,阿爸也能当个寨主。”
戍堡内,当着吐蕃人的堡门处,本来逃进城内的大户人家和蕃部百姓们都被豆卢军的兵士摈除到了边上,然后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两百多穿戴明光甲的大唐骑士牵着骏马排成了整齐的行列。
“插标卖首之辈!”
沈光下来时,看着已经排成二十多个十人横队的麾下兵马,崔器南霁云他们俱是杀气腾腾的模样,亦是大声喊道,“上马。”
说到这儿,皮杰士不睬那些其他部落兵士大声喝彩,只是朝自家部众们道,“只要能突破唐军戍堡,我自有重赏,谁若能是能先登上城墙,我保他做牌头。”
顷刻间,两百多明光骑士高举骑矛和大横刀大声呼喝起来,接着如雷霆般得马蹄声响起,在那些蕃部百姓虔诚的目光中,这仿佛沐浴着神光的铁马队轰然冲出了戍堡。
“阿爸,你看那城墙上的唐军!”
听着自家阿爸言语,皮日赞没了声音,眼下是个各部出来打草谷,没有将主,谁情愿打头阵,到时候好处却被别人得了去,连个做主的都没有。
张巡看着堆积起来的吐蕃兵马黑压压的一大片,倒是镇静了起来,像他在清河县当县令的时候,也曾带兵剿除过贼寇,但是如何能跟面前的场面比拟。
看到儿子策马而出? 单人独骑朝唐军戍堡绕驰? 四周士卒喝彩,皮杰士不由叹了口气,本身这个儿子固然勇猛刁悍? 年纪悄悄就当上牌头? 不免浮滑了些,迟早得载个大跟头才会变得沉稳。
戍堡城墙上,看到那些吐蕃兵马俄然堆积在一块,随后有分歧的骨笛哨声响起,沈光只见本来还在绿州里残虐的千余吐蕃兵马倒是纷繁朝戍堡赶来,看起来刚才南霁云射杀的不是浅显的吐蕃军官。
一队队狼藉的吐蕃兵马开端会聚,沈光听到吐蕃人阵中不时发作的喝彩声,反倒是极其对劲,这些吐蕃人披甲率不敷三成,披甲的内里算得上铁甲的不过百余人。
皮日赞不甘地望着火线的唐军戍堡,俄然间大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两个唐军在女墙处张弓搭箭,要晓得他们但是离着堡墙足有一百二三十步远的间隔,唐军除非用强弩,平常弓箭便是射过来也没甚么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