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宴席间,必有龟兹乐,沈郎好好旁观,若无掌控,不成冒然行事。”
这时候,高仙芝已经欣然应允,承诺白孝德随他去王宫,插手龟兹王白孝节为他拂尘洗尘的宴会。
“都护来了。”
跟着有人呼喊出声,封常清昂首望去,只见金色的阳光下,烟尘翻滚间,风中绣着高字的玄色旗幡猎猎作响,俄而只见自家那位主君身着玄色华袍,一如平常那般萧洒俶傥。
封常清听沈光说到高仙芝这位主君要他制乐以宴诸王,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终究有了神采,然后他随即为沈光提及这龟兹国的各种来,沈光才晓得龟兹国向来恭敬大唐,现在的国主白孝节本名白多匝,为了表示对大唐的虔诚和敬慕,才改成了这名字。
“来的是龟兹国的小王子白孝德,为人最是好勇斗狠,常应战安西军中战将,自号单打无二。”
沈光回声道,封常清的目光言语虽有些峻厉,但倒是对事不对人,而他的态度让封常清神采稍霁,微微点头道,“那某就等着沈郎新曲,先睹为快了。”
看着沈光三言两语就让白孝德窜改主张,高仙芝亦是朝面前抱拳赔罪的白孝德道,“七郎,这位是某幕下沈判官,也精通枪法,不如他日你二人较量番。”
“封二,来来来,这位沈郎乃是某在于阗所遇的贤才,你二人当好好靠近。”
“封二,沈郎,随某赴宴。”
封常清低声说道,龟兹国向来是安西大国,国中舞乐流行,乃至于流行大唐,高低皆以此为傲,都护要沈郎制乐以显大唐威仪,这难度可不小,若曲直子不快意,反倒是会落人笑柄。
“封某见过沈郎。”
高仙芝和白孝德骑马并行,沈光和封常清跟在前面,他自是趁这个时候向封常清请教龟兹环境,他问话时神采诚心,“封兄,某流落异国多年,现在骤蒙都护看重,内心惶恐,唯恐误了都护大事,还请封兄教我。”
“小王子,我家都护远道兼程返来,人马俱疲,小王子此时要比武,岂不是胜之不武。”
封常清直勾勾地盯着沈光猛瞧,这等行动近乎无礼,不过沈光早就听陈判官说过这位封二的脾气,再加上他晓得封常清是能和高仙芝相提并论的名将,两人可谓大唐帝国的安西双壁,以是他对于这极富侵犯性的目光满不在乎,反倒是展颜一笑。
“拜见都护。”
高仙芝不容分辩地就将封常清拽到身边,沈光则是朝封常清施礼道,“沈光见过封判官。”
未几时,步队放缓速率,到了驱逐的世人近前,封常清才细心看向那和主君并肩而骑的青年,端倪英挺,肤色白净如玉,端的是好样貌,只是颌下不必,少了几分男儿派头。
火线上马的白孝德已经大步走到高仙芝面前,身后是十来个严峻的侍卫,他们这位小王子自小恋慕大唐天威,打小就在安西军的虎帐旁玩耍,厥后更是恳求大王重金为他存候西军解甲归田的老军做教头,自练就出身好技艺来。
“封兄放心,等某新曲将成,必先请封兄赐正。”
听到四周传来的私语声,沈光看着火线已然放缓马速的一行人,发明那高大青年马鞍旁挂着两杆短矛,看模样是来寻费事的。
封常清被自家主君笑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只能无法地行礼,不过他脸上仍旧没甚么神采,只是冷酷地看着始终浅笑的沈光,然后冷静地站到高仙芝身边另一侧。
“高都护,上回不算,这回某得了匹宝马,定不会输于你……”
看着大声嚷嚷的白孝德,高仙芝也不由头疼,这个龟兹国的小王子就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耍起恶棍来他还真敢在这城门口堵着他,到时候程千里阿谁匹夫怕不是要赶来看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