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战报的书吏又提了袋文书放送到了边令诚边上奉侍的小黄门手里,“如果边公无事,小吏便辞职了。”
边令诚动手看过这份鱼朝恩的亲笔信后,才晓得那西门氏本来是沈郎帐下的弗菻书记官,也是其国王都的贵族出身,心慕大唐风仪,欣然率家臣奔赴东土,现在其人改了汉姓汉名唤做西门庆,只不过到底是番邦蛮夷,学习大唐笔墨尚自浅近,再加上其国史乘便是此等文风,是以读来不类中土史官记录。
“学我大唐笔墨不过年余,能有这般成绩,倒也算得上资质聪慧了。”
“大将军莫急,大娘子非是抱病,而是旅途劳累,动了胎气,只要好好静养就没事了,某已经开了安胎的方剂,定时调度身材,用不了三五日,大娘子便能规复安康。”
小黄门不敢怠慢,赶紧号召边上的沈园家奴帮手取了纸笔,又抬了桌案过来,接着便铺纸磨墨,边令诚也没有迟延,提笔便写了封申明环境的奏折,接着上了火泥封起来,将其和那部《安西军远征风云录》放在一块道,“你立马送去都护府,让封长史立即派人送往长安城,别的再叫封长史派人催催疏勒镇那边,尽快将西门先生前面的文稿送来。”
王忠嗣大笑了起来,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他已经决定要打下石堡城,来作为这个外孙出世的礼品。
看着拿着文稿脸上有些欲语还休的部下小黄门,边令诚问道。
只不过跟着一页一页地翻过,这小黄门也看得入了神,只感觉这西门先生写的战事可真带劲啊,如何到前面就没了呢?
自家女儿本就是老女人,王忠嗣本来还担忧女儿不能早早诞下麒麟儿,现在他倒是无忧了,中间自有家将赶紧取了金银送于那位医官,随后整座节度使官衙里也是变得喜庆起来,冲淡了这近月来连番调兵遣将的肃杀气势。
这些小东西就是没个眼力劲,就该一辈子是个服侍人的命,小鱼这回倒是聪明了!
待那书吏走后,边令诚自让身边的小黄门翻开牛皮袋,看到内里厚厚的一叠文稿,他不由愣了愣道,“小鱼弄甚么鬼,咱家让他去代为监军,通报军中大事,怎地写了这么多何为……”
接下来边令诚便翻阅起这西门氏所著的文稿,初时满脸的嫌弃,自语道,“这等粗鄙笔墨也配著书,这西门氏端的不要脸面……”
“是,阿翁。”
“你归去吧,等咱家写了御呈圣览的奏折,自会命人送去都护府,到时候你让封长史务需求用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
“多谢边公!”
倒吸着寒气,边令诚瘸着那条摔折的腿再次坐下来时,固然仍旧疼得短长,但是却难掩脸上的喜意,沈郎轻兵夜渡婆勒川,随后奇袭连云堡,在日出前便攻陷了这座号称接天之城的要塞,更可贵乃是此战雄师阵亡士卒不过三百人,乃是挑不出半点弊端的完胜。
那医官面带喜意的答复,不过他也是暗自感慨到底是四镇节度使的武家女,千里迢迢从长安城骑马来凉州,这都显怀了,这位大娘子仍旧气血畅旺,肚里的孩儿也精力得很。”
武威城中,河西节度使官衙内,王忠嗣朝仓促走来的医官道,“环境如何?小女到底是得了甚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