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主君。”
在烛龙莽布支面前,长相凶暴的哈虎儿像个受委曲的孩子般叫了起来,“唐军好生卑鄙,他们竟然暗箭伤人……”
遵循吐蕃军中的常例,和唐军交兵时,必然会用仆从兵和仆参军去耗损唐兵力量,只不过烛龙莽布支和唐军打老了仗,晓得碰到此次的安西唐军,以那些小勃律人的战役意志和士气,恐怕连唐军的箭阵都冲不过,到时候反而会冲乱自家阵脚,倒不如让他们当夫役干活。
木隆低着头,不敢回话,白日里被唐军伏击,倒是叫他折了近两百人,只是挨了五鞭子,已经是元帅开恩了。
这座连接吐蕃和小勃律的大藤桥,当初但是破钞了将近年余的工夫才在这婆夷河上造起来,唐军如果然把这座大藤桥毁了,烛龙莽布支也只能回师逻些。
想到吐蕃人过河后第一件事,便是大肆砍伐林木,拓宽加固营盘,沈光便不由担忧起来,他们此番远征数千里,便连床弩都没法带上,更不必提其他攻城拔寨的利器了。
大藤桥的别的一侧,天然是叫随军的部族们扼守,趁便放牧牛羊,为雄师供应辎重,同时也是确保后路无虞。
“唐军在孽多城起码修整了两日不足,你率兵刚至,我让你谨守大营,唐军挑衅便由他们去挑衅……”
“叮咛下去了,周遭五十里的部族都已派人去过,知会他们蕃贼将至,速速遁藏。”
“元帅。”
哈虎儿天赋异禀,乃是吐蕃人中少有的高大巨汉,更是步战的虎将,便是烛龙莽布支也不肯等闲折了他,他奖惩木隆,在众将面前让人剥了衣服抽了五鞭,便是在他看来木隆就不该让哈虎儿应战。
高仙芝拍了拍沈光肩膀,笑着说道,随后便下了城墙,他要连夜赶往中军亲身坐镇才气放心。
营帐内,左眼裹着白布的哈虎儿见到烛龙莽布支,本要起家施礼,却被这位元帅按住道,“且好好疗养,到时候我们和唐军决斗,还需得你上阵破敌。”
孽多城的城墙上,了望着东南边向的婆夷河上火光如龙,高仙芝面色凝重地朝身边沈光道,“蕃贼渡河已有半日,人马尤未全数过河,怕是真有两万以上的战兵,沈郎……”
“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沈郎且放宽解,烛龙老贼此次决计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