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从城外的小道往婆夷河来时,赤赞听到了那些唐军的喝彩声,已经十三岁的他晓得城破了,但是父王和母妃还在内里。
“全营防备。”
看着边上尽是自傲的部下,朱俱波嘲笑起来,这些人还是太年青,不晓得兵凶战危,这唐军能杀到孽多城并取了城池,便足以申明其战力之刁悍。
小勃律人的军队底子毫无战力可言,现在孽多城被唐军攻取,虎帐里民气涣散,他们戋戋几十个吐蕃人节制这五千军队都一定能行,更不必说和唐军对战了。
说话间,保卫营门的小勃律兵士自是派人去帅帐通报,很快朱俱波就率人出营,看到赤赞这位王妃所出的小勃律王子后,他阴霾的脸上终究暴露了几分笑意,只要赤赞王子还在,就算王妃他们被唐军擒杀,大蕃便仍有翻本的机遇。
“头儿,为何主君不派人端了这贼营,那些小勃律人实在是不堪一击,方才只要数百马队,便能冲毁贼营。”
“桑杰,父王和母妃他们不会有事吧!”
黑暗中,张小敬看着混乱过后又规复安静的虎帐,朝身边部下道,“我们归去吧!”
“喏!”
“主君要的是烛龙莽布支那老贼的人头,这老贼人越老胆越小,我听崔大眼说过,当年这厮和悉诺逻恭禄屠了凉州十余城,王大将军但是数次设伏想要杀了这老贼,都被他逃了。”
“殿下,请。”
“瞎了你们的狗眼,冲撞了殿下,看我不砍了你们的狗头。”
“甚么人?”
“你这个蠢货,唐军如果伤亡惨痛,连云堡那儿如何能够半点动静都传不出来,更不必说还能奇袭孽多城,半夜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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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俱波看了眼身边年青的彭氏军人,冷声说道,他晓得这个年青人是王妃的入幕之宾,只不过眼下比起保全小勃律这个大蕃介入西域的要地来讲,王妃的安危算甚么。
虎帐前,扑灭火把,照得营门前一片亮光的小勃律兵士看着远处黑暗里现身的慌乱步队,惊骇地大喝起来,大家刀出鞘,矛向前。
“我晓得,但是我等受命乃是守住大桥,等候烛龙元帅过来。”
“连云堡你们都去过,悉诺逻家的阿谁小子固然混账,可也不是甚么庸将,至于没庐琼保氏那位,若不是他们当年身为后族时行事放肆,恶了赞普,那也是国中大将。”
喝骂声里,步队里打头的骑士痛骂起来,这时候那些小勃律兵士才看清楚来人穿戴王宫侍卫的盔甲,身后也都是穿戴甲胄的王宫兵士,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个十多岁身着锦袍的细弱少年。
帐中的吐蕃军人们都沉默下来,但是桑杰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道,“将军,连云堡险要,就算唐军能拔城,也必然伤亡惨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