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刷过后的小勃律王宫还是透着股散不去的血腥气,那些幸运活下来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候着那位神威天将军的到来。
福卡斯大喜道,他是家中季子,天然没法担当爵位,现在他如果得了大唐的爵位,等他回到君士坦丁堡,必然会成为风云人物,说不定天子都要访问他。
听到沈光的话语,五大臣们方自后怕地起来,他们都是积年的老狐狸,如何看不出这位神威天将军不是在和他们谈笑,他们这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怕甚么,当年没胜大首级远走迦布罗自主氏族,他的先人便算不得王族。”
“国中也没甚么好待的了,倒不如卖个好代价,我们自去长安做个大族翁,不强似在这里担惊受怕,一会儿吐蕃人来,一会儿唐人来,我们就好似那夜壶,哪个想用便用……”
“我等五人,畴昔在伪王治下,不得不做了很多愿意之事,犯下罪孽,我等愿自缚请去长安向贤人请罪。”
王宫大殿外,五大臣亦是翘首期盼,心中亦是忐忑不已,几人窃保私语着,要如何奉迎那位神威天将军,要晓得他们但是传闻没射咄这位迦布罗之主在阿弩越城就投奔了那位神威天将军。
“多谢主君。”
“鬼鬼祟祟的,不是甚么好东西!”
“我们如许做能行么?”
五大臣并不晓得,没射咄经历过这场大病后,也起了想去长安城养老的动机,甚么狗屁大志壮志在夸姣的生命和享用面前都是狗屁,就算要卖国也轮不到他们五个故乡伙来卖。
鱼朝恩看着五大臣在那边贼眉鼠眼的低声用土语扳谈,便忍不住骂道,福卡斯倒是在他边上劝道,“这等小人也有小人的用处,想来主君自有措置。”
说话间,五个故乡伙把头磕得砰砰作响,直到额头迸裂,血流满面,倒是下了好大的血本。
“还请神威天将军做主,允我等向大唐上表,以去小勃律国号,我小勃律愿为大唐州县,改土归流,国人生生世世复为唐人,为大唐守边,抵抗吐蕃。”
看到沈光,鱼朝恩一时冲动,也是口唤主君,但他随即便发觉不当,不过这时沈光已自上马,扶着他道,“鱼校尉此番立下大功,某实在是不堪欢乐。”
也就是没射咄不在,要不然这位迦布罗城主恐怕非拔刀砍了这五个故乡伙,他现在还在高仙芝军中养病,要不是为了这回出征沈光筹办的药材充足多,封常清也网罗了安西能征召的医者,只怕他连小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