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敢包管本身做的帐能瞒过国税司的查账官吏,而一旦实在的账目被国税司掌控,甚么偷逃漏税的手腕都没了用处。
“大总管不必多礼。”
张元贞他们接过那所谓的新税法后都细心翻看起来,因为沈光曾经提早打过号召,以是他们对于新税法也早就有了心机筹办,但是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些细节条目,都是忍不住偷偷去瞧那位杨相公。
想到那身家五百万贯以上的税率高达五成利,张元贞他们都是口舌发干,如许的税率哪个肯干,“这……”
本来似杨国忠这等新宰相,在李林甫仍然为相的环境下,在处所上一定能有多少人望,可杨国忠并非是简朴地靠贤人的宠任而身居高位,那是天宝六载领着国税司用笔和刀让全天下的官员豪强都瑟瑟颤栗的能人。
号召过李亨这位太子,王忠嗣看着年余不见,仿佛换了小我似的杨国忠,亦是非常客气,这位曾经被人们蔑称为蜀中败落户的幸进佞臣现在倒是养出了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并且王忠嗣到任武威城后,四镇雄师的军饷比之李林甫柄国时都要充盈很多,也满是拜杨国忠追还了两千万贯的国税而至。
“末将王忠嗣拜见太子殿下。”
于公于私,王忠嗣都应当和杨国忠交好,只不过两人在大要上仍旧是神情平高山应对,“大总管客气了。”
难怪这位杨相公上任后便碰到那么多刺杀,康玄智他们自问若换了他们是长安城里的那些同业,只怕也恨不得杀了这位杨相公。
“杨相请。”
杨国忠看着张元贞他们的神情嘲笑起来,“沈郎曾对某说过一句话,‘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某这税率不管如何设立,老是有人要反的,不设得狠一点,如何好让人来杀价。”
几人谨慎翼翼地入了各自所属的案席,然后正襟端坐,满脸恭敬地等待着这位宰相的训话。
夜晚的拂尘洗尘宴过后,杨国忠和李亨自分开河西节度使府邸,各自有府邸下榻,李亨是因为当年在朝中交友韦坚、皇甫惟明等人,差点被李林甫逼入绝境而有了心机暗影,是以盘算主张来到武威城后便待在别府里哪都不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该露脸的时候露个脸,平时还在看看书,听听曲就行了。
“杨相言重了,杨相所定的税法必定……”
杨国忠鼓掌间自是让府中门客奉上了在路上修改过数稿的税法发给了张元贞等人,大唐的赋税重地天然以关中为根底,除此以外便数河西了,只不过河西因为吐蕃的威胁,积年的税赋都用在了武备上。
“拜见杨相。”
这位宰相的到来,让全部河西空中上的官员和豪强都是心惊胆战,谁不晓得这位杨相公平生最喜好做的事情便是查账,天宝六载关中处所上官不聊生,朝中多少公卿大夫斯文扫地,全都是拜这位杨相公所赐。
杨国忠的新税法里最核心的不过是两点,一是国税司具有随时查对统统胡商财产账目标权力,二是浮动税率,你赚得越多税缴得越多,这两条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多奇怪的事情,可架不住杨国忠手底下的国税司威名赫赫。
杨国忠看向张元贞他们,接下来的话倒是叫他们盗汗浃背,“这新税法之事,只要你们晓得,如果动静泄漏,害得这新税法难以实施天下……”
河西这边,武威、沙州再到玉门,然后便是龟兹的延城,都是丝绸之路上的贸易重镇,别的另有多少绿洲都会,河西之地的财产绝对不下于关中,乃至犹有过之。
张元贞和达奚氏另有康玄智等几个胡商,诚惶诚恐地拜伏在地,同时心内里又欢乐不已,谁都没想到沈都护公然是一诺令媛,竟然真的将他们举荐给了当朝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