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如果我们请了贵营保护,如果仍旧被抢了货色……”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这些胡商大贾的有钱程度,不算龙五那张,这手上的二十三张纸片里,最低的出价都在二十万贯。
“天然能够。”
“现在长夏将过,接下来这入秋后,胡匪强盗簇拥而起,想必诸位必定很头疼前去玉门关的商道安然。”
沈光瞟了眼那开口的胡商,话语却不如何客气,丝绸之路上的胡匪多是来自回纥、葛逻禄麾下的部众,不过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调派军队来打劫,更不敢纠集数百人以上的范围,因为这是安西北庭和他们的默契。
一张张纸片看畴昔,沈光不由暴露了对劲的笑容,新丰美酒斗十千,说得是长安城里的好酒起码十贯一斗,并且这还不算是最贵的酒,他本来给烧刀子定下的底价是三百贯一坛,三百坛便是十万贯。
“拿纸笔来。”
沈郎君的这批美酒,世所罕见,不说发卖去长安乃至幽燕,反过来他们也能卖去大食乃至是更悠远的海西。
沈光让牙兵点了线香,他只给这些胡商大贾一炷香的时候考虑,要不然这些老狐狸怕是能始终拖下去。
他们买的不是酒,而是发大财的机遇!
胡商大贾里,有人忍不住问道,实在是这类未知的成果太煎熬,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都是看向沈光。
他们部下的保护里,也会给最信赖的亲信家奴配上甲胄,可全都是偷偷摸摸,遮讳饰掩的,并且数量还不敢太多,顶多就十来副甲。
很快纸片就被牙兵们收了起来,这些在丝绸之路上也算是老江湖的胡商大贾们不自发间都正襟端坐,心中不免忐忑起来,就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年青时头回跟着父辈们踏上戈壁滩,走入那茫茫黄沙中。
“见教谈不上,只是有件事某先前忘了奉告诸位,某现在还是焉耆行客营的营主。”
以是大师即便组建陈范围庞大的商队,可如果然碰到伤害的时候,那也是各自逃命,偶然候他们乃至会放弃部分货色,又或是费钱买个承平。
一成的代价,方才卡在他们能接管的底线上,如果真能太承平平到达玉门关,这钱花的倒也值得。
“某这行客营,专做保护的买卖,可保着诸位商队一起安然到达玉门关,这保护的用度于诸位发卖的货色里十抽一。”
铁门关前,沈光便曾经收过一次保护费,不过当时跟着他的都是些中小商队。
“郎君的美酒,天下无双,只可惜某手上只拿得出这些东西,倒是让郎君见笑了。”
货栈仆人是焉耆国王室出身,这货栈只是他的一处财产,平时都是丢给上面的管事措置,这回也是因为沈光亲至,他才仓猝赶来接待。
“诸位的出价,某已经看过。”
龙五看着那些胡商大贾,忽地出声扣问道,单论手上财贿,他比不了这些胡商大贾,但是沈郎君说过,优先考虑粮食抵价,而他手上别的不说,几处庄园里囤积的存粮可很多。
有了先前各种做铺垫,一众胡商大贾全都没有分开的意义,他们都想看看这位沈郎君另有甚么买卖能和他们谈的。
宽广的货栈大堂里,二十来个胡商大贾,防贼似的捂着本身的纸片,却又相互张望,想窥测旁人的出价,最后都是面面相觑。
“郎君不知有何见教?”
龙五朝身边伴计叮咛道,他不像那些胡商大贾那般踌躇,拿着笔当着沈光的面便写出了他能拿出的最大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