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现在号称霸主,但是这霸主的位子却不如何稳妥,葛逻禄人和拔悉密人自不会出死力对于那些后突厥的残部……”
这草原上的部族全都是喂不饱的狼,只要强大了,毕竟会反噬仆人!
这已经全属于沈光本身的猜想,但是他本身却越想越感觉有事理,提及来突厥自从东西两部都被大唐击灭后,剩下苟延残喘的后突厥早已是恭敬事唐,乃至有大量的突厥贵族南投内附,成了大唐的忠臣良将,就比如伊吾军过半都是入了大唐户籍的突厥兵,只不过他们也早就没再把本身当突厥人看。
现在回纥在朝廷那边乖顺得很,贤人也封赏颇重,沈光吃不准李守忠对回纥是个甚么态度,因而赶紧分辩道。
本来后突厥那些残部余孽最该恨的是回纥人,可恰好圣性命令传首白眉可汗的首级,便等因而替回纥人拉了仇恨,虽说大唐不惧这戋戋的后突厥残部余孽,但到底现在大唐各大边镇里为大唐尽忠的突厥人很多,这总归是有失民气之举。
眼下可贵有空,沈光也不介怀和这些年青的部下说说突厥人,虽说他也多数是从封常清那儿听来的。
“都督,这都是鄙人的陋劣之见,做不得数。”
“沈郎何必自谦,回纥做大,他日必然如薛延陀普通成为我大唐亲信之患,也就是朝廷里奸佞当道,蒙蔽圣听,不然贤人如何会将白眉可汗的首级传首示众。”
那些龟兹良家子和汉儿们固然听沈光讲故事听得出神,可也并不明白此中深意,倒是临时起意过来的李守忠听到沈光最后的推断时,不由出声道。
“都坐下吧!”
睡了小半夜的沈光精力还算无缺,这时候伊吾城内长行坊的马匹已经全数送到,按着那位来的书吏说法,明天上午前便能将城内四十以下的壮丁尽数征发,本地的豪强们也凑了近两百骑随军。
沈光年纪虽轻,但是能有如许的目光和见地,实属可贵,起码李守忠自问他伊吾军中就没人能看得那么长远,还觉得回纥是亲大唐的本身人。
“去岁回纥勾连拔悉密和葛逻禄,叛出后突厥,然后又杀了白眉可汗,这大半年来残剩的后突厥残部在草原上日子可不太好过!”
后突厥不过是死狗,但回纥倒是冉冉鼓起的大部,在攻打后突厥这件事情上,封常清感觉大唐是被回纥人给操纵了,只不过这都是贤人的定夺,他暗里里也只能和沈光发发牢骚罢了。
“郎君,这后突厥既然亡了,如何还不足力来寇边?”
说到这儿,沈光忍不住想到安史之乱后做大的回纥改名回鹘,但是几度在长安城烧杀劫掠,不由嘲笑道,“那回纥也不是甚么好鸟,说不准就是他们差遣那些后突厥余孽来招惹我大唐,好来个借刀杀人!”
“可突厥毕竟曾是边境万里的大国,兼并的部族不计其数,而后又有西突厥和后突厥前后为患,你们可晓得,现在的回纥、拔悉密、葛逻禄和突骑施便都是突厥臣属。”
“沈郎好见地!”
“郎君,我听阿耶说,突厥的可汗都被砍了脑袋送去长安城,这突厥不是亡国了吗,如何另有胆量来招惹我们大唐。”
被回纥砍了的那位白眉可汗阿史那鹘陇匐但是把大唐当阿耶普通供着,本年这位最后的突厥可汗被回纥人砍了脑袋后,沈光记得封常清但是感喟了好久,以为朝廷册封回纥的那位大首级骨力裴罗为怀仁可汗,正式承认他们的职位实乃失策之举。
李守忠并没有活力,沈光的这份谨慎在他看来很有需求,毕竟这位沈郎今后是要去长安城的,那边可不比安西北庭这等直来直往的边地,朝堂里向来都是于无声处有惊雷,杀人不见血的,此次倒是他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