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没说话,这些戈壁里的胡匪和强盗,多数贼得很,真正莽的都是那些入秋后涌入安西的草原蛮子,几个部落结合后常常敢朝那些大商队动手。
“去,杀了他,你就能活。”
龟兹良家子们有些游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十多回纥人,他们一时候还难以接管这号令。
“也好。”
他们穿的都是镶嵌了大块铁片的皮札甲,是沈光从龙五那边淘来的那些豪酋的私军甲胄,这防护力自是没法和唐军的制式明光甲比,但是也好过不着甲。
“那便杀了吧!”
“喏,旅帅。”
“全杀了!”
只不过跟着稀稀拉拉的骨箭射出,他们便迎来了一波凶悍的箭矢,打头的那队龟兹良家子拉开手中劲弓,射出了安西军的制式铁箭,他们都是奔着那些上了马的回纥人射去。
跟着他们的喝声,战马嘶鸣,那些龟兹良家子就算有些不忍,但还是刀枪齐出,将剩下的回纥人搏斗殆尽。
很快绿洲营地的厮杀便到了序幕,目睹不敌的回纥人很快便投降了,只是短短半晌,他们便死了大半的火伴,再打下去,他们全都得死。
马蹄踩踏着黄沙,绿洲里正自歇息的回纥人,直到那些龟兹良家子冲近一箭之地才发明有仇敌攻击,混乱的呼喊声里,他们拿起弓箭御敌,也有人翻身上马迎击。
“带上那些马匹,我们归去。”
只是这回纥首级刚开口,就只见刀锋落下,砍在了他身上,然后他听到了达里麻古的谩骂和抽泣声,“我只是想活……你才是骗子,要不是你,大师如何会死……”
“郎君,那伙贼人怯懦得很,怕是不敢过来……”
薛珍珠一样兴冲冲地带上了当了带路党的回纥小贼,说不定这回他手底下又能多几个使唤的回纥奴。
“没甚么防备,如果换了我们,一阵就能冲毁。”
看着那丢弃部众逃窜的回纥首级,就是薛珍珠都非常不齿,直接朝王犇说道。
看到老兵们过来,五个年青火长里自有人上前问道,他们还是头回这般尽展所长,扬眉吐气呢!
“武备差得很,用的都是骨箭居多,不过警悟得很,我们差点就白手返来了。”
“王旅帅,不如让这小子脱手,郎君好歹饶了别性命……”
一发箭过后,他们便如同旋风般冲进绿洲,然后便是身后第二队、第三队……的箭矢紧随厥后,落在那些试图策马反击的回纥人头上。
五个火长纷繁表示明白,然后便各自筹议了冲锋的挨次,半晌后他们便排了五个横队,翻过沙丘后,顺次策动了冲锋。
五队龟兹良家子打穿这营地后,方自策马回身,拿了刀枪和剩下的回纥人厮杀起来,只不过当他们再次杀入回纥人混乱的营地后,血气上涌间不免有些上头,竟是忘了整队而战,只顾着四下砍杀抢人头。
“这些龟兹小崽子还是嫩了些!”
听过薛珍珠的转述,王犇自派了两个老兵到了沙丘那边看看到底甚么环境。
“王旅帅,你带龟兹队走一趟,剿除了这伙回纥强盗。”
“咱是跟着头领来的,有三十多把刀,有七十多副弓箭……”
“王旅帅,这些俘虏如何办?”
“小贼,看到了没,这便是草原懦夫的德行……”
大半个时候后,一起驱马小跑的步队便停了下来,从顿时下来的回纥少年指着火线凸起的沙丘道,“我们的驻地就在那儿,我真的没有哄人。”
不远处,在沙丘上观战的王犇对劲地点点头,这些驿站大户出身的龟兹良家子到底是从小练习的骑士,这骑射的根柢当真不差。
“郎君,这小贼是回纥来的,他们七十多号人,只要三十多把刀,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