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算联手也一定是这伙蛮子的敌手,他们人太多了。”
剩下的王镇恶回了一句,他大半张脸都被红色胎记遮住,看上去形同恶鬼,是三人里最狠辣的阿谁。
王镇恶和杜二都是看着黄虎,没有说话,他们手底下那些游侠儿,虽说都不是甚么善类,可大师也自认不是甚么恶贼,就算偶尔打劫商队,他们也极少下死手。
“那天然不能空动手去见沈郎君,你们如果怕了的话,那便先走吧!”
“黄虎去拜见郎君,你我盯着这伙蛮子。”
像他们这等游侠团伙,说好听点那是仗剑任侠,四海为家,可说刺耳点便是无家可归的野犬罢了,和那些胡匪强盗比也好不到那里去。
黄虎开了口,他们三人里杜二在安西军里当了五年兵,要论单挑厮杀,他们不怵杜二,可真要火并起来,他们还是非常顾忌的。
果不其然,当商队的骆驼墙翻开,那些贩子们还来不及奉上他们筹算用来买命的财贿,那些葛逻禄蛮子已经立马翻脸,策马扬刀杀了出来,风中传来的哀嚎声凄厉而绝望。
谁能想到他们才分开员渠城不过三天的路途,就在这儿赶上了大股的胡匪,他们乃至连逃命的机遇都没有,只能将骆驼当作防备墙来抵挡那些胡匪,同时试图和这些胡匪筹议个买个承平的代价。
见到黄虎远去,王镇恶忍不住朝杜二问道,贰内心里实在有些忐忑,万一那位沈郎君感觉他们是在戏耍于他,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我们如何拿这些蛮子当见面礼,我们可拿不下这些蛮子。”
沈光是甚么人,高仙芝多数护的亲信,是延城大家奖饰的当世大师,也是比来焉耆镇平乱时大出风头的人物,火烧城上先登死战,斩将夺旗,是他们这些游侠儿需得瞻仰的大人物。
王镇恶自语道,他说完后看向向来话未几的杜二道,“杜二,你如何看?”
从丘陵上凸起的岩石处望去,三个首级估摸着那些团团围住商队的葛逻禄蛮子不下四五百人,并且这些蛮子很有耐烦,只是围而不攻,不时有人策马回旋而上,射出几轮箭矢,那些商队的保护虽说也是刀头舔血的,但是早就被吓破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不战自溃。
“你这般说倒是不错?我们总不能坏了沈郎君的名声,还是如许做比较稳妥。”
看到远处那骆驼墙翻开缺口,有胡商出来和那些葛逻禄蛮子对话,黄虎忍不住开口说道,“沈郎君好歹是官,我们如果然抢了那些商队,岂不是贼,这天底下哪有官和贼交友的事理。”
“这些蛮子真是胆儿越来越肥了,现在都敢来这四周和我们抢买卖了!”
只不过这些年下来,三人间虽有龃龉,但好歹还称得上是守望互助,谁让那些该死的蛮子才是这安西境内最多的胡匪和强盗。
“杜二,你说如何打,我们听你的。”
“某不知。”
“那我们就如许空动手去见沈郎君么?”
沈光先前在裴大的逆旅里和他们部下的游侠儿打过照面,还请他们喝了冰镇蒲桃酿叫他们带话,这三人晓得沈光姓名自是探听了下,接下来天然便坐不住了。
听着杜二的话,黄虎和王镇恶都是沉默下来,他们晓得杜二说得没错。
更何况三人也想着弃暗投明,能够投效这位沈郎君麾下,岂不比他们干这等无本谋生强很多。
“照某看,与其从这些蛮子手里虎口夺食,我们倒不如拿这些蛮子当作大礼献给沈郎君。”
这些笨拙的胡商,莫非他们不明白,这些葛逻禄的蛮子可不是能讲事理的,他们如果搏命抵当,这些蛮子感觉强攻划不来,说不准就会承诺他们费钱买个承平,但是现在这般主动祈求,怕是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