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楼屯兵士,垛口集征人。刀剑如霜白,旗号赛锦明。
诗:
一旦王师逐水流,龙争虎战为请侯。子真独占烟霞趣,谷口躬耕到白头。
贾顺跌上马来,被梁军拿住。王洪党举刀问曰:“要死要活?”贾顺说:“将军!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吝命?愿降将军!”王洪党分付押送回营。军士投降者不计其数。王洪党出兵回营,拜见越王,把擒贾顺的话禀知。越王说:“拥出去!”越王问:“你叫甚么名字?”贾顺道:“臣名贾顺!”越王说:“只怕你口降心不降!”贾顺说:“大王不杀之恩,存亡难忘!如不信,差人与臣同进荆门州,纳献城池,才见臣心真假!”越王说:“荆门州我已着人取了,诚恐你虚意。我也闻你是个能臣,今取唐朝,要你尽忠梁国。”就封贾顺帐前参谋。话未绝声,哨马报:“舒英等取了荆门州,特来请大王进城!”越王差旗牌官传令,入城不准殛毙一人。一面把人马趱进荆门州,挂榜安民。换了梁朝灯号,分拨军士,扼守隘口。差报马回朝报捷。
飞虎帜绣龙旗前遮后捅,熟铜锤蘸金斧摆布高擎。
点够雄师,表分兵刃,关支粮草,三声汛炮,将士起营。静江带领水兵,径往扬子湾,镇守水寨不题。且说越王行兵,好似夏荡舟初临魏国施英勇,楚项羽乍出江东逞俊英。雄师正行,哨马来报:“荆门州到了!”越王传令住军,扎下营寨,屯放人马,歇息一宵。次日,越王升坐中军帐,聚下将佐,调正前锋王洪党领兵交兵。全妆披挂:戴一顶护顶盔,穿一领翠云袍,披一副掩心甲,系一条团花带,擎一柄三尖刀,骑一匹淡黄马。
比武每跨狻猊马,上阵常横丈八枪。虎斗龙争经百战,封功赐土定南王。
敬德问:“你是何人?”贾顺说:“某乃荆门州官贾顺就是。因江陵萧铣犯境鸿沟,先差报马奏闻朝廷,取讨救兵。他那边攻城搦战,一次折了副将张仓,二次末将出兵,不猜中他狡计,一边与某交兵,一边暗伏人马取了城池,是以兵败。我今回朝垂危,幸遇将军!”敬德说:“我奉令差来协守,荆门州既被梁贼计取,你且随我候秦府兵来!现在有哪一郡能够屯兵?”贾顺说:“沅江县很有赋税,堪以屯兵!”敬德同贾顺直到沅江县。县令王崇,出郭驱逐敬德入城,屯放人马。敬德刚进得城,梁朝人马已到。定南王傅弼领战将人马围南门,宁远王展黄白领人马围东门,零陵王颜须领兵围西门,长沙王段淮领兵围北门。枪刀万叠,弓弩千重,铜墙铁壁普通,围住沅江县。有巡城军士,报知敬德。敬德与贾顺、王崇商讨退兵之策。贾顺说:“将军!前者失荆门州,朝廷还未曾晓得。今沅江县兵少,不宜出战,待秦府军来,方好合兵攻取!”敬德道:“说得是!”分付戍守各门不题。
且说王崇口便答允,心下自想:“为臣尽忠,岂可谋背本国,而投顺别邦,企图荣贵,禽兽所为!不如首明!”仓猝来告敬德,备言贾顺之谋。敬德见说,圆睁虎眼,怒咬银牙,掣鞭在手,走到西厅,擒了贾顺,鞠问一番。贾顺低首无言答复。敬德举起钢鞭,清脆一声,把贾顺打做肉泥,与王崇紧守城池,以待秦王兵至策应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