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事理,我是懂的。本日才将它付诸于行动,应当不晚吧。”薛紹说完这话,猛地加快一阵狂砍,细弱的圆木回声而断。薛紹颤抖地用刀支着身材,咧开嘴,笑的非常光辉。
“你看墙边的凹痕,另有足迹,独一一名活口也应当是被带走了。至于被伏击的报酬甚么没有受伤,你看现场的血迹,从没出过这一圈。一名刀客被腰斩,工夫最高的剑客脖子被拧断,脑袋还被打出一个洞穴。他们武功高出伏击者太多,另有,此人另有空将没入树中的暗器取出,那里像有人受伤的模样。”元芳指导着现场,朝中间的李笑忘说道。书吏从速记录下来,边上的官员模样的人也浅笑点头,甚是对劲。
“感谢”十四郎艰巨吐出两个字,心中翻涌起一阵巨浪。
“好,我去问问。”
揉了揉发酸地眼睛,元芳又蹲了下来,细细检察地上的断刀,但愿能从断刀的茬口上瞧出一些端倪。边上官员模样的男人斜斜递来一壶酒,表示元芳喝一口,去去阴气。元芳浅笑接下,余光瞟到火线斜躺着的剑客,脑袋诡异地扭在一旁,持剑的右手空空如也,这剑,到底跑到那里去了?
“我晓得你是为我好,昨晚你做的很对。如果不见见血,怎能晓得糊口的不易。”薛紹并不断下,仍旧一个劲劈着,一千几百刀劈在同一个点上。
城阳公主府的偏宅里,午后的阳光愈发浓烈,透过紧紧关锁的门窗溢了出来。
“唉,我这就去和大兄讲。”十七郎愣了一会儿,终究回过神来,地上的生果都来不及捡,仓猝跑归去了。
“去问下小郎君,问他愿不肯意过来耍耍?”九郎缓缓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长剑,舞了个剑花,朝十七郎说道。
薛紹兀自劈着一根齐身高的圆木,用的是厚重的钝刀,蹦、蹦、蹦……收回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一双小手被震得通红,但是薛紹毫不在乎,肆意挥洒着身材里的肝火。他并不是在生十四郎的气,只是在气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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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地牢里头的那人甚么都不肯说,大兄你亲身鞠问吧。”
“另有第三拨人呢?”李笑忘倒是好记性,元芳不由暗骂:如果能将这本领用在查案之上,今后也不消来费事我了。
十七郎扭捏地站在床边上,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揉捏动手里的衣角。那里有昨夜狠辣腰斩刀客的影子?屋子里另有浓烈的草药味,被阳光一照,更加刺鼻。桌子上躺着一把长剑,模糊闪着寒光。
“小郎君如何样,没甚么大碍吧?”九郎情感平复了些,悄悄问道。
“每回都是为兄给你擦屁股,每回!我问你,地上那两个拎棍子的蠢蛋杀了没?”九郎平复了表情,接着问道。
“小郎君,歇息一下吧。欲速则不达,武学一道在于循序渐进。明日就是书院会武,小郎君无妨好好歇息一下。”十四郎见薛紹握刀的双手已然颤抖,心中不忍。
“昨早晨受了点惊吓,睡了一觉好多了。仿佛小郎君想到了这事是十四郎用心做的,现在还在屋里生闷气,不肯出来。”十七郎神情懊丧,有些不忍心。还是半大孩子,就要让他经历这些,唉。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或者不见了,你们也要好好活下去,我并不值得你们为我而死。听到了吗?”薛紹冷不丁丢下这一句,提着钝刀缓缓分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十四郎,院外刚要踏出去的十七郎刚好听到这句,手里捧着的吃食散落一地。
“但是地上只要五具尸身,如何会有六小我呢?跑掉了?另有,你如何晓得被伏击的人没受伤,地上这么多血,鬼晓得是不是早死了。”李笑忘将书吏拉开,堵在李元芳的跟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