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跟从本身十多年的侍卫,一贯诚恳做事本分做人,为何执意要杀那名初度见面的本土公子哥?
到底大师都是捧红楼饭碗吃红楼饭的女子,南雁在隔了大半炷香后,又去筹议这件事,看能不能让那帮凉州城老将种们稍稍消停些,不过那位在婵娟高她一头的女工头,愈幸灾乐祸,又是结健结实挖苦了她一通,言语之刻薄,登峰造极。
陈青牛悄悄拍了拍她肩膀,“真没事,擦破点皮罢了,底子都不算是伤。这类不测,你我都没辙。这不是安抚你,而是实话实说,明白吗?”
佩剑,白袍,悬玉。
陈青牛倍感毒手。
刺客面无神采,竟是毫不踌躇地弃刀而退,后背撞破墙壁,坠入商湖当中,刹时消逝不见。
那帮将军老爷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荤段子,大笑不止,顿脚不断,的确是春雷震平野,震得三楼天花板簌簌抖。
陈青牛像是在跟熟人客气酬酢普通,浅笑道:“宋老将军真是威风,老当益壮,疆场欢场,战力都了不得!”
他现在精通玄门口诀六种,多是埋头凝神之用,并无杀伤力,精通十一种,也都是不太起眼的精致口诀,入门罢了,难度不大。
陈青牛蹲在中间,捏着下巴,一向没有说话。
陈青牛踌躇不决,可脚步不断,走到了那间屋子门外,然后就这么立足原地。
不过韩国磐也懵了。
并非是这名深藏不露的将军侍卫,对韩国磐了善心。
她一把抓住陈青牛的衣领向后扯,一步前踏,长如猿猴的一臂探出,试图握住那柄刀尖。
陈青牛对她做了个鬼脸。
此人对投来迷惑视野的宋姓白叟,微微点头,奉告白叟来者不善,不易清算。
偷袭刺客和护驾之人,二者都已得逞。
陈青牛出门以后,站在原地,考虑半晌,然后悄悄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伸出左手。
陈青牛的视野缓缓偏移,终究落在那名宋姓白叟身上,另有白叟身边的两位饱满美人,身形妖娆,浑身**春意的味道。
怪就怪在既然有这份通天本事了,为何不干脆去翡翠或是樱桃那两艘船上风骚痛快?传出去也不好听,给外人的感受,就像是连樱桃翡翠的船板都踩不上去,才退而求其次在婵娟这边作威作福。
陈青牛脚尖悄悄一点,身形向屋门那边飘摇而去,仿佛一名御风腾空的神仙中人。
满屋子哄然大笑。
陈青牛一步一步走入屋内,先是那名侍卫,四十来岁,边幅平平,气势已经浑然内敛,符合武道小宗师的归元或是返璞。
南雁作为三楼话事人,实在第一时候就去提示了楼上那位女工头,可惜人家不承情不说,还言语阴阳怪气,狠狠戳了她心头几刀。
白叟冷酷道:“一个小小五品击远将军,在边疆混了十来年,才立下芝麻绿豆大小的军功,最后沦为一个被边军赶回关内的废料,也配在老夫面前自称‘末将’?”
但明天女工头南雁眼中的第三桩怪事,还真无巧不成书地呈现了。
那七八人,在凉州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杂号将军就有四个,且年纪都老迈不小了,临老入花丛逞豪杰,那些人都挺熟门熟路,绝大多数人本是别的两艘画舫的老主顾,很少来这边吃荤,更别提茹素了。
韩国磐刚向那白叟踏出一步,就脑袋一斜,堪堪躲过身边男人的一记手刀,同时横臂迅猛向外扫去,微微倾斜向上,砸向那人的面门。
白叟缓缓道:“带着你的朋友一起滚出去,老夫就现本日甚么都没有生。”
韩国磐咬牙沉声道:“宋将军!”
一声后知后觉的尖叫声,响彻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