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坦白起来还真是比他还要直截了当，倒是利落实足，真是恶人，也算脾气光鲜。不讨喜，但也真会不讨人厌。
半死人？应当是苏然。
陈青牛低下头，看不清神情，只是轻声道：“说来好笑，得了那本《摄剑咒》，我还防贼普通防着师姐，因为不识字，是一字一字分开来向师姐请教的，如此看来，果然是青牛下作了。这青楼染来的风俗，到了骨子里，改不掉，也许真要师叔多刺几剑才行。”
他干脆利落伸出六根手指，道：“七分。”
她惊奇道：“咦，是你？本座在乾竹林内感知‘射落金乌’‘万钧’两剑气势式微一半，还在等候姓苏的半死人被姓魏的痴人伤及元神，终究要完整死了，可这两道仿佛不是半死人的剑意呀。”
她一脸不信道：“就这么简朴？”
她哦了一声道：“前次便看得出，这痴人在偷学别人技能方面有必然才调。不过甚么都要学，洋洋洒洒身兼百种技能，杂而不精，如果还不肯专攻一术，成不了大气候。”
陈青牛也不绕圈子，说道：“本来听范夫人说苏然在与你斗阵中埋没了气力，看你架式，你也差未几，你说说看，真正到了冒死相斗的关头，你有几分胜算。”
陈青牛还是头疼。
陈青牛昂首，仍然是一张光辉笑容，揭开壶盖道：“师叔，桂花鱼熟了，此时动筷最好，等六分饱，再吃鳖汤，别有风味。”
两人言谈至今，陈青牛没有流露半点，却能从他嘴中获得太多震惊民气的东西，退一万步说，这些嘴上说的明的暗的动静全都在摆乌龙阵，起码“万钧”和“射落金乌”两招，必定是青莲苏剑子的压轴绝学，货真价实，对初入剑道殿堂的陈青牛来讲，哪怕仅是惊鸿一瞥，管中窥豹，一样是没法用银两衡量的贵重财产。
认识到手指数量不对，随即增加一根，他难为情道：“娘亲夸俺说啥都好，就是算术差了些。以是奇门遁甲紫薇星斗这类乌七八糟的门道，俺是最头疼的，可还得学，不学就下不了山，见不着除娘亲以外的婆娘啦。”
姓魏的痴人，天然是魏丹青。
她望着一向蹲在地上的陈青牛，踌躇了一下，也蹲下去，问道：“这些技术，也是你从青楼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