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镇静点头道:“娘亲说过夹枪带棒不是好听的词,蝈蝈可不敢对公子不敬。”
蝈蝈伸手去摸马头,青骢打了一个响鼻,竟要咬孩子一口。这凶恶一口下去,还不得咬断蝈蝈的整只手腕。
至于四座一臂高的纯金佛像,两尊密宗明妃,金刚亥母,一面二臂三眼,面呈红色,她是胜乐金刚的明妃,另一尊金刚露漩,另有两尊度母,陈青牛因为对四大魔统之一的大日密宗尤其猎奇,以是对明妃度母都有大略体味,在莲花宫内常常拿无上瑜伽这类话题“调戏”王蕉,抱起一尊如来顶髻度母,细心观赏,见她结印仿佛与正统不符,打量好久,敲敲打打,也没摸准门道,陈青牛本能问道:“王蕉,此处何解?”
谢石矶站在房中,看着这位年青主子坐在床上左摸一下右拿一下,一件件都爱不释手,嘴角浅笑。
陈青牛做小厮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将一枚一枚铜钱藏进青砖下的布袋里,夜深人静再翻出来,一枚一枚盘点,典范贩子草民气态,现在他除了脑筋里的财产,手上有四座纯金佛像,这个最安稳,不好盗取,也最不值钱,一本《豹房术》目前排不上用处,那本《勾点乾汞灵砂诀》倒是讲授一门速成的炼丹术,刚好有青铜鼎“乌兔”。
继而想到师叔黄东来,陈青牛闭上眼睛,嘀咕一声:“狗日的陆地剑仙。”
拍门声响起。察看气机活动,只是那妖娆孀妇掌柜六七岁的儿子,小孩长得姣美灵气,男孩女相,惹人爱好,想来他父亲生前也是位美女人,所幸这小娃未曾被爱好娈童的权贵瞧见。谢石矶等陈青牛收好行囊,走去开门,奶名蝈蝈的孩童双手吃力提着个大食盒,里头都是招福堆栈的特长菜肴,远近闻名,光靠老板娘姿色兜揽新奇客不难,想要转头客,还得靠勾住胃辩才行,堆栈内的酱牛肉和烤鸭可谓老骥城双绝,谢石矶接过食盒,放在桌上,见孩童一脸猎奇望向坐在床沿的主子,不肯出门,谢石矶刚要出声赶人,陈青牛摆摆手制止,走到桌前,不消筷子,双指夹了一块酱牛肉入嘴,香,真香,表情大好,陈青牛看了看一向欲言又止的漂亮孩童,笑问道:“想说就说吧,童言无忌。”
两马神骏,谢石矶虽是女子,却比平常马夫气壮百倍,城门保卫底子不敢禁止,马车长驱直入老骥城。
陈青牛点头道:“入城,需求购置一些衣物。先去换些银两。”
那下人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驭马术吗?
陈青牛苦笑道:“也好。”
出了车厢,不知从那边裹来一身极新黑袍子的谢石矶牵起缰绳,马车慢驶下山。
剩下一本是《勾点乾汞灵砂诀》,是道家丹鼎派一门小众炼丹法,比起《豹房术》正统太多。招魂铃造工精美,独具匠心,九颗铃铛别离由九种龙子的骸骨雕成,摇摆起来,并无声响,却能勾引灵魂,是赶尸的名-器,可算道件里头的上品,那青铜鼎炉篆刻有“乌兔”二字,恰好今后用来研习《勾点乾汞灵砂诀》。
二十条奇端庄脉,四百零四气穴,翻江倒海。
孩童怯生生略带着希冀小跑出去,捧着食盒,见陈青牛这位堆栈大主顾仿佛不像难说话的公子哥,悄悄道:“公子,蝈蝈能去摸一摸你的骏马吗?只是摸一下,不骑。娘亲说那是上等青骢,整座灵州城都难以找到第三匹。”
堆栈老板娘眼毒识货,一眼就看出那两匹青骢是万一挑一的神骏,不敢怠慢,叮咛一名下人专门在马厩那边守着,恐怕出了忽略,没从那对繁华主仆身上赚出银两,还要赔掉半座堆栈。那下人见着陈青牛,扯开嗓子呼喊一声陈至公子,陈青牛晓得不成文的端方,取出一块碎银丢畴昔,那下人两眼放光,偷偷衡量一下,乖乖,发大发了,才唤一声便得了半两银子,回家后黄脸婆娘还不得欢畅死,指不定她一高兴,还能用小嘴儿服侍犒劳一下本身,这中年男人顿时挤出一脸奉承光辉的谦虚笑容。蝈蝈将食盒放回,就一起飞奔到马厩,踮起脚根站在马厩围栏外,睁大眼睛望着厩内两匹罕见骏马,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