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牛几近要给她取个“小谪仙”的外号。
朱真婴说不求证道,不求御剑,言而有信,一起上连扣去夜明珠的佩剑都一并赠送陈青牛,陈青牛也懒得在这位安阳郡主面前假扮仙师神人,旅游途中被胶葛烦了,就将青楼鹞子内的门道说与她听,掐、打、媚、捶、咬、笑、死、从良、跑,九种绝技,一一讲授给朱真婴,这郡主也了得,举一反三,陈青牛笑言她如果坐镇粉门,必是锦口绣心的头名花魁,车水马龙。朱真婴涓滴不恼,沾沾自喜,说一句万法皆通,不过尔尔。
朱真婴破涕为笑,一笑百媚,捂捂嘴娇笑,花枝乱颤。
入了凉州,朱真婴在陈青牛点头后,与一座驿站兵卒道明身份,当日便有一支千人凉州甲士拔营飞奔而至,截住马车,为首一员虎彪将军,腰围十尺边幅雄刚,他确认朱真婴身份后,较着如释重负。凉王麾下十五万凉州甲士,名动天下,与三十万精干燕州铁骑,长安侯八万白马骠骑,齐名,凉州矿产盛甲天下,轻甲重铠俱是仅次于朱雀御林戎服备,
朱真婴一脸羞愤,脱去鞋袜,暴露一只纤足。
她那双玉足自懂过后便不经霜露,加上每日每日细心浸润、香熏温洗,皮肤细薄如婴儿,轻软如絮,肤色如玉,并且那双靴子也有门道,靴底夹有一层青田美玉,包管不寒不热,绝无熏臭的能够。
陈青牛自顾自厚颜无耻道:“书上讲观水有术,必观其澜;观莲有术,必观其步。便传了观步五术,女子临风、踏梯、下阶、上轿、过桥,郡主,我瞧你双足仿佛不咋的呀。”
灵州到凉州,隔了宣灏两州,一千八百里路程,白伏波府上的马匹脚力不俗,单骑跑死最快可日行六百里,但此法不成行。马车一个时候能匀速六十里,但跑两个时候就要安息起码小半个时候,如果宰相宗的神骏青骢,能快上一倍,可惜被谨小慎微的陈青牛拍死,因为怕被沈刺或者老骥城故意之人顺藤摸瓜,扯出一些蛛丝马迹,才亲手忍痛舍弃好几千两银子。所幸土包子陈青牛不急着赶路,一起停停歇歇,有好风景就下车玩耍一通,郡主朱真婴在陈青牛面前从不敢端架子,公然是被庞太师青睐相中的大才,朱雀风土情面在她嘴中娓娓道来,名山大川,寺庙道观,阁楼古碑,都能被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陈青牛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嘀咕几声,笑容诡异。
书大将女子美足列为“弓足三十六格”,“平允圆直,曲窄纤锐,稳称轻浮,安适妍媚,韵艳弱瘦,腴润隽整,柔劲文武,爽雅飘逸,洁静朴巧”,比起修士境地分别,还要详确数倍,只是这位客卿前辈对北唐缠足求纤细嗤之以鼻,评点为“缠足与造淫-具何异?落下下乘矣”,大笔一挥,写了一句“可爱北唐今后无美人”,看得陈青牛深觉得然,大感风趣,每次见到这一处,都要畅怀笑上几笑,现在也不例外,看得朱真婴一阵猎奇。
朱真婴愈发猎奇难耐,可离得远,瞧不清。便一点一点挪动娇躯,往陈青牛那边靠去,睁大眸子。
将军开朗大笑,听得有人嘉奖凉州甲士,天然打心眼欢乐,他瞥见陈青牛腰间佩剑古朴简致,披发一股感受获得的冷冽肃杀之气,十有八九是杀人饮血过的剑,绝非凉州那帮膏粱后辈用作装点门面的花梢玩物,好感递增,加上这位关中大阀的世家公子,言谈舒畅,不由靠近了几分,加上不知安阳郡主与他是何种程度的密切干系,就将陈青牛更加视作不成小觑的过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