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直点头:”大女人小产以后,宫里那些人也都对付起来,开的方剂都是些产后补气血的成方,连分量都不改的。老太爷去探听过,小产之前开的方剂,倒说大女人有些体热。但是现在也没体例进宫去给大女人诊脉……”
曹氏忙凑趣道:”倒可惜了,我原还想尝尝这惠泉酒呢,但是她们姐妹特地带下山来的。”
蒋锡年年是往京里送中秋节礼的,蒋钧那边却普通是送年礼,这会儿俄然说送甚么中秋礼,蒋锡便感觉有些奇特,一面拆信一面道:”叫他出去。”
曹氏看了那蟹便道:”这一篓子,总得好几两银子呢。可寻点甚么给苏夫人处回礼?”
南华郡主点头道:”怪道丫头们说,无锡这里还兴喝甚么花茶,想必就是这个了。既说是和胃的,老迈媳妇拿一罐去,若喝着好,回都城时再买些带归去。”
”未曾未曾。”江恒笑嘻嘻将酒壶盖子旋开,递到南华郡主面前,”母亲闻闻这个味儿。”
蒋燕华酒量极浅,两口烧酒下去脸上就红了,笑道:”这烧酒有些冲,不如中午喝的惠泉酒甜。”
蒋锡叹了口气:”之前体热,这小产以后可不知有没有窜改。罢了,还是寻些暖和的药材来……你先下去吧,在这里住几日,我着人去寻药材。”
青盏便是那烹茶孺子,闻言便进茶行里去,不一时拿着个纸匣子走了出来,道:”公子,这茶可不便宜呢。就这么一盒子,竟要十二两银子呢。”
少年听得直笑:”这么说,竟是药茶了?”
这里南华郡主看着一篓子肥蟹非常对劲:”这苏家还算故意。本日拿净水好好养着,恰好明日不再用药,就好吃蟹了。”
”是是。”江南一带盛产丝绸,便是茶行的伴计也懂三分,天然看得出这少年身上的袍子衣料高贵,绣花更是邃密,当即陪着笑容连连点头:”这是小号本年新出的花茶。这玳玳花入药又叫福寿草,窖茶以后饮用,能够舒肝和胃,安神助眠……”嘟噜嘟噜说了一串子好处。
”传闻你们这里新出了一种玳玳花茶?”少年并不上马。他在京中甚么茶没见过,说声喝茶,天然有人采买了来双手奉上,要不是为了这个从未传闻过的甚么花茶,他压根就不会来茶行这类处所。
蒋锡一目十行地扫完这信,不由得看了女儿一眼,这必然是都城里出了甚么事,不好写在信上,那就只能由送信人来转述了。
文氏有些迟疑:”母亲还吃着药……”
”好就幸亏这里。”伴计笑嘻嘻道,”这茶虽有些药效,却没有药气,只是花香和着茶香,虽浓烈却清神。本来茶性寒凉,女人家多饮了也怕寒伤脾胃,这玳玳花倒是调度脾胃的,二者互补,饮之有害而无益,还能调度因脾虚而至的虚胖之症,令人身轻。”
南华郡主病势初愈,精力另有些不敷,但见着敬爱的小儿子返来,脸上也露了笑容,口中却道:”野了一天,可肯返来了。这是怕挨骂,才带了这些东西返来堵我的嘴罢?”
南华郡主只听这小儿子的话,这才放了酒壶,又指着那匣子道:”这是甚么茶?”
”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少年摆摆手,”青盏,去拿上一斤。”
江恒向嫂子行了礼,随即就将手里的纸匣和酒壶一起送到南华郡主面前,笑嘻嘻道:”今儿惠山寺未曾白跑,不但带了那惠泉酒返来,还尝了江南这边新鼓起来的花茶。”
八宝低头道:”三女人说得一点都不错。但是当时一个宫女被猫扑到身上,抓伤了脸面,摔下去带倒了婕妤娘娘……”
伴计跟在背面,忙解释道:”小哥归去一看便知,小号用的茶叶都是上好的明前茶,单是这茶,一斤怕不要七八两银子。再加上炒制薰窖的工夫,另有那玳玳花的代价--实不相瞒,只因这茶新出,掌柜的想着推行开去,才只定了薄薄的利。如果再加上这匣子和里头的罐子,小号实在也不挣甚么了。只盼着来岁这玳玳花开很多了,茶也多制一些,才气摊薄了本钱,赚些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