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心慌,但是听了这话仍旧忍不住辩驳道:“如果让袁氏生下皇子,现在还不知是个甚么样呢。皇上现在对袁氏都宠成甚么模样了!的确没法无天!”新春宴上穿一件茜红褙子,那色彩之素净已经要直逼她这个皇后了。
不过于阁老夫人也没法说她,因为她本身都不晓得呢:“罢了,我归去与阁老说说,有甚么事都由他们本身做主吧。”
可皇后却不这么想。当时候她还一心想着本身生,如何肯把别人生的孩子充做本身的。太后只叫于阁老夫人旁敲侧击地提了一次,皇后就几乎翻了脸,太后也只得作罢。到了现在,天子不想让皇后有孕的心机已经昭然若揭,这件事就更不好办了。
到现在人也四十岁了,蹉跎不起了,自发名声也有些了,刚好有恩科这个机遇,便再也忍不住了。
天子笑了起来:“一瓶玫瑰露又毒不死她,为何吓成那副模样?”
但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儿媳妇不会弄些勾心斗角的事儿,这不,让她探听个动静都不知如何探听。
新年月朔日就闹这一场,天子不想让中宫手握皇子是必定的了,但是他究竟是真想将这个皇子留给袁氏,还是只把袁氏当个挡箭牌,意在保护陆氏呢?
太后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之前于家强大,天子忍气吞声,她就肆无顾忌,现在天子才倔强起来,她就怕了——真是,色厉内荏,只会窝里横,略微动点真格的就束手无策了。
太后看她这模样,更加愤怒:“便是下了手,春冰为何还要留着?”
于少奶奶应了,又有些忧愁:“可儿媳真不知去那里探听……”
“皇上早晓得了吧?”却一向没有动这个春冰,为的就是明天拿她出来震慑皇后?
“陈腐也有陈腐的好处。”沈数想起天子说的话,“皇后位居中宫时是正统,如果……”如果皇后不再是皇后,那也就无所谓甚么正统了。
太后思考结束,见皇后还坐在那边,顿时又感觉刚平下去的那口气又在翻滚了:“你回凤仪宫去吧,记取,不必焦急,切莫本身先乱了阵脚。别的,升位份的事也不成做得太急,我方才不是说了,总要有个来由才好。”
但是在内殿当中,重新到尾看了戏的人们就感觉奇特了。于阁老夫人才出了宫就对儿媳道:“本日古怪,怕是有甚么大事了,你细心着,宫里不定甚么时候就出来动静,你也探听一些。”
杜内监赶紧承诺,又道:“皇后娘娘从寿仙宫出来的时候,神采倒似是轻松了些,并不似出来时那般——”
太后看她就跟刚从屠刀下头救出来的鸡似的,一霎间又生龙活虎起来,的确不知该说甚么好了:“虽如此说,皇上的意义已经很明白了,这皇子,你是抱不到中宫来的。”
新春这场宴会可谓虎头蛇尾。皇后兴趣勃勃地开了个场,明显已经胜券在握了,却恰好没了下文,草草将宴会结束,乃至连背面于党的女眷们再提皇子的话都没有接。
“于阁老还挺沉得住气。”沈数没有接这句话,却转而谈起了于阁老,“皇上原觉得他要推于党之人来做主考,没想到把文国侯推了出来。”
“啊?”皇后怔住了,“皇上竟然——他是铁了心要把这个皇子抱给袁氏了!”
但是这时候说甚么也晚了,太后也没想到皇后竟然还会把个春冰留在钟秀宫里,倚在椅子里想了半晌,叹道:“皇子的事儿,你临时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