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皇上对王爷……”桃华喃喃地说了半句,把后半句话咽归去了。都说沈数与天子是那张龙椅的合作者,以是必定水火不能相容,于家也恰是因为信赖天子对沈数始终有顾忌防备之心,才被天子乘虚而入,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步。
“呸呸呸!”郑嬷嬷赶紧呸了两声,合掌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说完了才对薄荷道:“这话可说不得。王妃有孕,万不能说这类话。”说不定这一乌鸦嘴,王妃真就吐到出产,那可就糟糕了。
于阁老跟条泥鳅似的滑不留手,实在难以抓住。于家现在没有超卓后辈,导致于党多是姻亲弟子,当然不如本家后辈联络紧密安稳,却也有个好处,就是若这些人犯了事,究查起来他也轻易抛清。不然此次赵于两党之争,赵家咬出于党好几件事,最后却没有一件真能究查到于阁老身上去。
出乎桃华料想以外,一向到进了腊月,宫里都没有甚么动静,皇后竟然没有就此事高文文章,反倒是结婚王妃仿佛偃旗息鼓,连郡王府都不大登门了,只是隔三差五的送点东西来,也并不贵重,都是时令之物,固然被桃华多次原封不动地送归去,仍旧乐此不疲。
桃华扶着头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感觉呕吐的感受减退了些:“你且与我说句实话,此事究竟有几分掌控?”
薄荷忍不住皱起眉头:“如何也不换衣裳就过来。这鱼腥味又是如何回事?”王妃这会儿屋里连花都不敢摆,闻到饭菜味儿都想吐,月朔这一身味儿,还不把王妃直接就熏吐了?
“今儿约莫还真是来对了。”桃华嘲笑了一下,“走吧,先见了太后再说。”
皇后仍旧穿戴明黄绣凤的宫装,只是她现在神采更加的有些暗黄,被这明黄的衣裳一衬实在不大光鲜,只能用更多的脂粉来袒护了。不过她看起来精力倒是非常不错,一出去就笑:“郡王妃竟然也进宫了?传闻你这一胎怀得辛苦,不过本日看起来倒是不错呢。”
她这才到宫门呢,背面结婚王妃就来了,可见是一向盯着郡王府。如此看来,昨日送的那些礼只怕不是偶尔的,皇后一向未曾有所行动,莫非就是在等她入宫?
桃华倒感觉没这需求:“或许只是到时候了。”激烈的怀胎反应期终究畴昔了,又或者这事儿还真是情感在起感化,看来人真是还需求做点事的,整天无所事事只能坐在那边担忧的时候,可不就格外会感觉难受么。
月朔是沈数的亲信,固然有些奥妙之事他也不知,但毕竟跟在沈数身边,于西北军中状况倒是非常体味,现在听桃华这般问,想了想便道:“部属不敢说有几分掌控,但西北――皇上派去的人中实在有于党,可皇上已经晓得了,而于党还不晓得皇上已经晓得。”
“王妃,用颗腌梅吧。”玉竹焦心肠一手端着温水,一手捧了一碟子腌梅过来。
结婚王妃跟在背面。亲王妃的常服按制也是大红色,但是她现在是个孀妇,这色彩是穿不得了,改穿一身宝蓝衣裳,一样是一张有些发黄的脸,只眼睛却也是亮的,帮腔道:“好些日子没见着郡王妃了,瞧着瘦了些,但气色倒是好的。”
月朔顿时正了神采:“王爷派部属返来给皇上送信的,至于信里说些甚么,部属却不晓得了。”实在他也猜到一些,应当就是于党在军中的意向了,但是走时王爷叮咛过他,这些事视环境而定,如果王妃有孕不适,就不要跟她说得太详细了,免得她担忧,“应当是王爷在军中得的一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