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睁大眼睛:“但是刚才您说……”
蒋锡松了口气:“这便好了。”
虎魄和厨娘已经每人挨了十板子。厨娘倒还好,虎魄在南华郡主身边过的是副蜜斯的日子,十板子下来路都走不了,是被两个婆子架出去的,往地上一扔就趴了下去。
蒋锡现在放了心,便不肯再议论这些事。治好朱紫当然有功,可治不好也是一样有罪的。南华郡主不过是腹泻小病,就砸了无锡几家郎中的招牌,如果重症,恐怕不要说招牌,脑袋都会掉的。比方他的父亲,当年不就是如此吗?
南华郡主想想也感觉本身砸了那几人的招牌有些打动:“罢了,你看着办就是。”想了想又道,“这几副药若吃得好,就重赏本日那姓苏的郎中。”总归要将苏老郎中与前头的郎中辨别开来。
的确,虎魄实在并没有害南华郡主的心机,她想折腾的是文氏。
江恒一跳而起:“母亲,儿子本日还未练字,先辞职了。”话音未了,已经跑出门去了,只留下南华郡主看着还在闲逛的帘子,好气又好笑。
“可她到底是为甚么?”碧秋一脸不解,“莫非她敢害郡主?还是无锡这些郎中跟她有仇?”
“罢了,这事郡主本身总会问的。我们听着就是了。”
“苏爷爷――”桃华吃惊地张了嘴,“您是说,那菜里放的蟹黄比酒楼里的多?”
以是只要她一向病着,文氏就必须一向来侍疾。虎魄传闻过,妇人有孕的头三个月,胎常常都未坐稳,以是易于滑胎。文氏身子又弱,说不定折腾些日子就支撑不住了,到时候没了这一胎,江悟就再也没有了回绝的来由。
“郡主明鉴,奴婢打小就是服侍郡主的,郡主如果不好,奴婢又有甚么好……”虎魄顾不得身上疼,边哭边叩首。这会儿她倒真有点悔怨了,实在不该为着折腾文氏,就用了这体例。也怪蒋家那丫头太聪明,竟然想到来查抄菜品……
碧秋替她捶着腿,终究忍不住道:“少夫人,您说虎魄真是为了――”
南华郡主嘲笑:“你倒是巧舌令色。这么说,本郡主还要赏你的忠心了?”
南华郡主的确是要问的,如果不是江恒拦着,她连饭都等不及用就要先审人了。这会儿用过了晚餐,清茶漱过口,便冷冷道:“将阿谁贱人带上来。”
公然南华郡主措置完虎魄,目光就往珍珠身上扫了过来:“你们三个,每人去领十板子。”
坐到马车上,苏老郎中和桃华对看一眼,竟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苏老郎中长叹了一声,道:“幸亏本日有你。”倘若不是桃华灵机一动,恐怕等不到明天他的招牌也要被砸个稀巴烂了。
“我也记不清了,大抵是家里哪本医案上的吧。之前顺手翻过,感觉风趣。仿佛说是宋时的方剂,我也就记了一下……”
蒋家数代行医,偏方这东西更是大家都有,各自分歧,苏老郎中并无狐疑,只点点头:“这倒要记下来。此方虽不知是否能根治此病,但解一时之苦却非常灵验。我畴前也得过一个偏方……”
南华郡主看着小儿子漂亮的脸,不自发地叹道:“你也长大了,该相看婚事了。”
曹氏虽不知有甚么好担忧的,但看蒋锡担忧,也跟着悬了半日的心,这会儿忍不住道:“既然如许,苏老郎中又何必叫了桃姐儿一起去,害得老爷如许担忧。”
“那您――”桃华说了一半就没声了。苏老郎中苦笑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丫头,我们只是郎中,郎中的本份便是治病,别的都是别人家宅私事,并不归我们管。那位虎魄女人,你我能看出她的马脚来,莫非郡主与江少夫人看不出来?只是那些事,我们瞥见了也要当没瞥见,闻声了也要当没闻声,这才是医者保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