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忍不住笑:“真是好骗。”
苏县令抹着脸上的汗,蓦地瞥见了江恒,顿时神采更丢脸了:“江公子?但是郡主今晚出游?”如果南华郡主也在此次变乱中受伤,这件事可就真闹大了。
桃华在蒋柏华脸上亲了一下,将他放到蒋燕华怀里,柔声道:“姐姐去河里救人,你乖乖的在这里跟二姐姐和萱草一起等着。等姐姐返来,我们去买糖人儿。”说罢,一提裙子也跟着江恒飞跑起来。
“抱过来!”桃华正蹲在地上,给一个肩膀脱臼的少妇复位,少妇喝了好几口水,被呛得头昏目炫,但一瞥见那孩子就大呼起来:“狗蛋儿!”那恰是她的孩子,落水之时她曾想将孩子举起,只是被落下的石块砸中肩头,孩子才被水流冲走。
江恒更加感觉风趣,伸了手道:“柏哥儿真聪明,让我抱抱可好?”
“桥塌了,那些落到河里的人不知有没有人救!”桃华倒是直往前面看去。现在已经没有人流遮挡视野,能清楚地瞥见河边上已经空了,只要极少数几人还留在那边,一边试图打捞河里的人,一边大声呼救。这些人大抵都是婢仆之类,自家主子落水,即便能逃也不敢逃开。
飞箭是练家子,抱一个二十来斤的小肉团轻而易举。且他身材高大,蒋柏华在他怀里看得更远,乐到手舞足蹈,并不在乎他是个陌生人。
江恒见过人正骨。他在都城时与一些世家后辈同游,曾有一人惊马坠地,摔断了手臂。当时送到医馆,便由一名老郎中为他正骨,所花的时候算来与桃华差未几。即使桃华正骨的结果不如那位老郎中,但这伎俩之谙练明显是相差不远。
这会儿望月桥倾圮的动静已经传了开去,家里有人出来走玉轮尚未归去的,都开门出来寻觅,苏衡目睹又要乱起来,也顾不得再跟江恒说话,赶紧批示着衙役去街上敲锣喊叫,令重伤者快些回家,如有家人失落未回的,去医馆或衙门寻人。
几人抬脚走了几步,前头就传来蒋锡的喊声:“桃姐儿,江公子!”
到底人多力量大,衙役和郎中一起,河岸上的伤者很快就措置结束。伤重的抬去四周的医馆,伤轻的包扎以后便能够本身回家了。
只见火线一团灯火挪动过来,蒋锡带着两个下人,亲手提了灯笼,一起小跑地过来,一见桃华顿时吓了一跳:“桃姐儿,你这是――”
桃华悄悄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明显家里有,如何又要别人的?”
蒋柏华耳朵很尖地闻声了”送到别人家去”的字样,顿时抗议:“柏哥儿很乖,不送别人家!”
“桥塌了?”蒋燕华的脸一下子吓得刷白。望月桥年代长远,传闻在那桥上走玉轮格外灵验,是以每年都是出门的女子们必行之地。因走很多了,桥上的阶层都被磨得光滑如镜。如果他们刚才走得快些,现在大抵也该在望月桥上了。
这满街都是女子,一听桥塌了顿时慌成一片,哭的哭叫的叫,那些还没走到桥上去的便掉头就跑,因而一传十十传百,瞬息工夫,以望月桥为中间的几条街都乱了起来。
曹氏这下是真的哭了:“柏哥儿,娘搂着你睡好不好?你姐姐累了,让她本身歇几天好不好?”儿子现在是跟她底子不亲了吗?赶上如许的事都还要找姐姐。
河边之人瞥见桃华救活了一个孩子,立即就有人喊了起来:“这位女人,救救我嫂子吧!”
飞箭左手抱着蒋柏华,右手已经拉住江恒:“公子,快走!”别看都是女子,如许的人流推挤踩踏起来,男人也顶不住。
“不能跟着跑,找个处所躲一下,人并不算很多!”桃华一手拉着桔梗,一手拉着蒋燕华,四周环顾。到底这不是集市,街道上多是女子与小儿,就是混乱起来也没有那么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