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曹氏一迭连声,“娘下回再也不胡涂了。今后娘再有甚么东西,都留给你和柏哥儿,你舅母再也别想从娘手里拿走一样东西了!”
“大伯母说得是,既来了都城,总该去处长辈问安,只因靖海侯府也要参选,这时候登门不免添乱。既然选秀事毕,过些日子就去递了帖子,不管太夫人是否有暇,礼数上总该殷勤了才是。”
这欲擒故纵的伎俩提及来非常低劣,茯苓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得明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奴婢既然服侍了太太,哪有三心二意的事理?何况我老子娘都是忠心老爷的,既然忠心老爷,当然就是忠心太太,奴婢能在太太身边服侍,我老子娘内心都是千肯万肯的。”
蒋燕华只感觉一时与母亲分辩不明白。曹氏嫁入蒋家以后,虽也出门寒暄过,但最后因是后妻,又是新来乍到,不免有些底气不敷。到了厥后虽生了儿子,可桃华却愈加强势,乃至于曹氏这脚虽站稳了,底气却不见长。且蒋家也不是甚么高门大户,曹氏并没有多少出门的经历,反倒是蒋燕华跟着桃华出门多些,对来往的礼数也更明白些。
茯苓赶紧道:“二女人尽管叮咛,奴婢必然经心极力。”
蒋燕华偷偷松了口气,想着桃华常日里的模样,轻动摇手里的团扇,做出一副安闲的模样:“既然如许,眼下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只不知你能不能做得好呢。”
于氏在房里念佛的时候,曹氏等人已经回到了东偏院。曹氏一起上都在谨慎翼翼察看着桃华的神采,等进了院子,终究忍不住道:“桃姐儿,你方才说去靖海侯府的事……”
只是蒋家下人少,曹氏这一个院子,也就两个大丫环服侍,再有甚么搬搬抬抬的粗重活计,能够叫看门婆子乃至小厮来帮把手,但平常那些端茶倒水,抹桌扫地的事儿,可都是两个大丫环的。茯苓进不去曹氏的屋子,可不就只能在外头干这些洒扫天井,修剪花枝的活计了么。
待到茯苓出去,曹氏才有些惴惴隧道:“燕姐儿,这能够成?这丫头不会奉告桃姐儿去吧?”
之前在桃华院子里,茯苓尽管着库房,擦拭灰尘倒是常做,可在太阳地里干活倒是向来没有过,更不必说剪枝捉虫如许的事了。半年多下来,硬生生黑了一层,瘦了一圈,还不敢跟父母抱怨,只感觉十八岁遥遥无期,的确度日如年。
蒋燕华皱着眉道:“我早说我们本身去送帖子,娘拖拖沓拉的不肯,这下可如何办?”
小于氏乃是这几日因景氏憋着一口气,却又无处可出,便宣泄到了曹氏身上,原想讽刺曹氏攀高,但桃华如此明白地说出来见或不见都是尽礼数,她倒无话可说了。
曹氏辩白道:“我不是不肯,只是找不到人。你说,是让白果去,还是让萱草去?这家里的人,我们娘儿俩能教唆得动哪个?”
一时候屋里寂静了半晌,桃华便起家道:“屋里另有些事情,伯祖母与两位伯母安坐,我们就先归去了。”
景氏接到女儿的目光,心下也有点悔怨。她提起靖海侯府原不过是为了刺刺婆母和嫂子,只是因为于氏和小于氏都未接话,才随口向曹氏说了一句,倒没想到被小于氏借机刺了曹氏。她是个夺目人,这几日已然看得明白,桃华与曹氏这个继母干系并不敦睦,但是在内里却又向来保护曹氏,这不是为了曹氏,而是为了蒋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