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锡本也不是认出了沈数才来戳穿骗局的,现在对着沈数倒是不安闲起来,听了女儿的话赶紧道:“是是是,我倒胡涂了,两位请便。”
沈数笑了一下,摇了点头:“并不是寻甚么奇怪药材,只是止血生肌,祛风除痹的一些药物罢了。”
崔幼婉赶紧道:“姐姐先去喝药。王爷无妨再坐坐,我去叮咛厨下做几样小菜,王爷留下来用饭罢。”
本日因这假药一事,又勾起了愁绪,沈数也没有别的心机了,叹口气摆手道:“蒋三老爷不必如此,西北军医亦是束手无策。本是不相干的事,倒劳蒋三老爷操心了。”
崔夫人一股子气顶在胸口,正要说话,沈数俄然站了起来:“崔女人身子不适,就早些安息吧。夫人,我告别了。”
十五看了看他的神采,道:“部属看着,蒋女人也是个嘴冷心热的……”他对桃华实在另有几分感激,毕竟他的腿但是桃华指出并非扭伤的。固然在蒋女人嘴里,这点弊端竟然会致命仿佛有点夸大其辞,但到底也是经她指导去了苏老郎中处医治的。
沈数指了指地上的两人,十五立即将三人合股行骗,幸而被蒋锡看破之事简朴报告一遍。曹希林听得眉头紧皱。商贸之地,天然少不了这等行骗之事,但是竟犯到沈数面前,又在他辖区以内,可不是活生生地打了脸?当下怒道:“将这两人送去衙门,你们速去搜捕那朋友,一并让衙门狠狠惩办!”
桃华听得悄悄点头,扯了一下蒋锡轻声道:“爹,曹侯爷有公事在身,郡王爷定也有事,我们也该归去,莫要担搁了两位的时候……”
沈数仓猝起家:“些许之事,不必客气。”他一面说,一面打量了一下崔秀婉。
桃华下认识地点了点头道:“《肘后备急方中》所载松节酒,于驱除寒湿风痹非常有效。且松节易得,比乌梢蛇总要便宜很多。且酒本可驱寒,在军中或许更合用一些。”
正焦急着,忽听门口环佩声响,崔幼婉笑嘻嘻的第一个出去:“多谢王爷特地请郎中过来,姐姐听了,便要来给王爷伸谢呢。”说着回击一拉,将身后一个女子拉了出去。
“这――”蒋锡跟桃华面面相觑。两人只是从药材上看,松节既易得又便宜,却不知到了酒上反而难住了。
都城官员勋贵极多,连百姓们都看得惯了,是以之前固然都看出沈数非富即贵,却也并不很当回事。但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唤出“郡王”的称呼,却将围观世人都听得吐了吐舌头,有怯懦的已经悄悄退开,只要几个胆小的还在四周探头探脑。毕竟勋贵虽多,王爷倒是极少的,不由世人不害怕。
蒋锡一怔道:“西北军?莫非王爷是想将这些药材买了用于西北军中吗?可这些药材并非止血生肌之药啊……”他虽未参军,也晓得军中最需求的便是金创药一类,但买这些乌梢蛇做甚么?
沈数见了来人,也还了一礼:“本来是靖海侯爷。”
西北军中的军医们为这治风痹的体例已经想过了很多体例,最后也都限于拨下来的军费有限,全都束手无策,乃至于定北侯府每年都得自掏腰包,拿出一笔银子来买些药物,但也是杯水车薪,处理不了大题目。
崔秀婉往前走了一步,福身行了一礼,细声细气隧道:“多谢王爷。”以后就一个字都没有了。
本日蒋锡带着妻儿后代一同来逛西市,中午在一处茶馆用了饭,蒋锡见四周酒坊中有卖熏鹿肉脯的,他记得蒋老太爷爱吃这个,便要买了带归去。桃华天然与他同去,留下曹氏三人在茶馆中等待。谁知遇了这假药之事尽自担搁,曹氏已经耐不住带着蒋燕华和蒋柏华走了出来,正巧撞见了曹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