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莲华赶紧悄悄拍了她一下：“这是要去见菩萨呢，可不能胡说。”又抬高声音，“祖母也抄了好些佛经，要供到菩萨面前。”
桃华点点头：“做善事一件，胜如抄佛经十卷。”
桃华也往外看了一眼，笑道：“公然小人儿家眼神好使，到了。”那塔并没多高，又掩在树荫里，可贵蒋柏华竟然瞥见了。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承恩伯家的马车虽放肆，却也没有撞伤了人，蒋家世人略做清算，便沿台阶向上走去。
蒋莲华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既然没事，也就放下了。至于洒在车里的那点水，一会儿到了地头天然有丫环清算。
蒋锡看罢，心中对劲得很。固然现在人们口口声声要重德轻色，但是女孩儿生得好老是占便宜的，没见贤人都说“吾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么。再说德这东西一眼两眼的也看不出来，倒是好色彩一望即知。何况桃华固然生得明艳，却不失端方，毫不是主母们会视做“狐媚”的那一范例，想来本日欧航的寡母见了，起码在这上头是挑不出弊端的。只可惜女儿另有更多的好处，不能一下子都让人看出来。
蒋老太爷淡淡一笑：“她还算不上传召。”低位妃嫔，家人要进宫看望都得先递牌子请见，要宫里批了才气去，还远不敷格主动召家人进见的。
这马车如此放肆，中间已经有人不悦了起来：“那是哪家的车马，不晓得这里人多，如此疾行会撞伤人么？”都城里官儿多如狗，本日固然没有充足分量能让兴教寺谢客伶仃接待的，但也不乏官员，丰年青气盛的，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兴教寺又称大唐护国兴教寺，建于唐高宗总章二年，是玄奘法师、窥基法师和圆测法师的安葬地，这三位，乃是中国唯识宗两辈三祖，其终究安葬之地，天然香火畅旺，香客不断，三座舍利塔并立，凡有人来，必敬三塔。
桃华一把抱起蒋柏华，吃紧后退了两步，抬眼看向这马车。因是来上香拜佛，普通车轿固然大小不一，却都较为朴实，这辆马车倒是装潢得非常富丽，跟只花孔雀似的。
于氏听完就念了声佛，又急催着道：“派人去瞧瞧，老太爷若开出方剂来，早些送去宫里。”
立即就有人答复了：“咳，算了吧，那是承恩伯的马车，夙来肆无顾忌惯了的。”
蒋莲华对药草并无兴趣，却想去瞧瞧寺中的风景。景氏便道：“叫你哥哥一起去，千万别走丢了。”
蒋莲华走过的处所多，对于上香并不很奇怪，倒是对玄奘法师的舍利塔颇感兴趣，又提及曾经在外头瞥见过的几处供奉舍利子的古刹：“有说是释迦牟尼指骨舍利的，捐了香火钱才得出来看一看，瞧着倒似象牙的东西，只是色彩深些装在琉璃匣子里，并不让靠近，也没看清楚。倒是那年看过一处，说是前朝庙里方丈的舍利子，色彩深青，似玛瑙普通。传闻这位方丈并没甚么大名气，庙也是小庙，只是那年兵灾，本地人家十不存一，多少骸骨无人收敛的。他就出外化缘，买了棺材来葬下。待得骸骨都收完了，他也圆寂，身后就烧出了十二枚舍利子，都说他是修大功德的人，真正的得道高僧。”
蒋杏华这才发明车已经慢了下来，忙粉饰道：“不是，我是说不必焦急，等车停稳了再下也不迟。”
那一世她还觉得这是缘分，直到厥后才晓得缘份里头也有一种叫做孽缘。莫非说她本日还要瞥见刘之敬？今后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