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锡再也忍不住了,挥手隔开于思睿的手:“承恩伯请自重!”真要叫他拉了桃华的手去,他这个爹不如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正在踌躇,冷不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拦住了于思睿,并且声音另有些耳熟。
蒋老太爷晓得这事要不好,只得持续道:“恰是。为了婕妤娘娘身子不适,这丫头懂些医术,叫她进京来入宫替娘娘请请脉,蒙皇上垂怜,允她多去几次伴随姐姐。”
“我并未曾与贵府姨娘有过打仗,不知何为冲撞?”
过来的此人当然就是承恩伯于思睿。他才给寺里布施了一大笔香火钱,又抽了个上上签,心对劲足地出来,就见殿前乱成一团。宠妾哭哭啼啼,还抱着肚子,这可了不得!想他于思睿横行都城,谁这么不长眼来招惹他的人?
沈数稳稳站着,仿佛没闻声于思睿的后半句话:“不过是来庙里逛逛,承恩伯也是来上香的吧?菩萨面前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方才她还腹痛来着。安郡王还没结婚怕是不晓得,妇人有孕是说不得的,现在或许看着还好,没准过一时就不好了,安郡王能够做保,这孩子不会有事?”
沈数神采一沉:“承恩伯慎言。当日我入宫向太后存候,与皇兄同业,既然晓得此事,总不能让承恩伯稀里胡涂犯了错去。虽说不知者不为罪,可如果有人弹劾承恩伯一个不敬的罪名,太后和皇后怕也要难堪。”
以是这个目不见红的人就是沈数?桃华忍不住昂首去打量他,正闻声于思睿还在滚滚不断:“……你倒替蒋家丫头出开端来,真是怜香惜玉……”
即便再目中无人,于思睿也记得,天子到现在都无子嗣,而皇后――他的小堂妹,客岁方才弄掉了宫里一个妃嫔已经成形的男胎。
于思睿这会儿已经把有孕的宠妾抛到脑后去了,顺手拉一拉衣衿,笑嘻嘻往前走了一步:“女人贵姓芳名啊?是哪家的女儿?”他也不瞎,从桃华的穿着上就能辩白出来,这应当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但也不是甚么高官权贵。至于说中间的欧太太,他看出是个孀妇,但当作了桃华的母亲。
于思睿转着眸子子一想,就乐了:“是蒋小太医的孙女?我记得蒋小太医一房人不在都城的,如何进京来了?”别人家的干系他记不清楚,这家的但是晓得。这下好了,蒋小太医是狱中他杀的,固然他死以后,先帝也就不再究查这事儿,乃至没有明旨论罪,而是让家里人把尸首级归去算完。但不管如何说,这也算是个罪人,罪人的孙女儿,还不是随便他揉搓?
这下于思睿踌躇了。桃华进过宫,还得了天子的话,这是在天子面前露过脸的?想了又想,还是色迷心窍占了上风:“本来蒋女人还懂医术呢?恰好恰好,我这妾室身子不适,蒋女人来替她瞧瞧。”这丫头说是进过宫,可也一定就见过天子,就算天子允了,怕是只是看在蒋婕妤小产的份上。再说了,天子也没甚么了不起,不是还得听他姑母太后和堂伯于阁老的么?
蒋杏华确切是吓坏了。于思睿的名声她是晓得的,特别是宿世出嫁以后,于思睿更加放肆,曾经强抢过一个行人司七品小官的女儿,成果天子说了话才把那女孩儿送回家去。但是因为已经在承恩伯府过了夜,女孩的未婚夫家上门退婚,女孩儿第二日就吊颈他杀了。
桃华冷冷地看着于思睿,内心缓慢地思考。于思睿的“大名”早有耳闻,何况他看过来的眼神□□裸的,底子毫不粉饰。蒋家虽有报酬官,有女有妃,恐怕也不放在于思睿眼里,要如何办?
这么一想,胆量顿时壮了起来,笑嘻嘻伸手来拉桃华:“来来来,实在本伯爷也有些不适呢,蒋女人也给我诊诊脉?”瞅那双小手,十指纤纤,指甲上干清干净的没涂蔻丹,不知如何的倒比家里那些争奇斗艳的妾室们瞧着更勾人些。这如果摸在本技艺腕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