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本该有守门的内侍，但现在门半掩着，人也不知那里去了，能闻声里头有模糊的咳声。小于氏忍不住抓住了蒋梅华的手，低声道：“那，那是痨病啊……”痨病是会过人的！
曹氏怔怔地看着桃华走出去，脑筋里还乱昏昏的，不自发地向蒋燕华道：“燕姐儿，你娘舅――”
“白果，我们另有多少银子？”
这如何能够有。蒋家不是甚么大富之家，药堂和庄铺一年出息加起来不过三四千两，固然家里人少，蒋锡手也松些，时不时的给曹氏些东西，但她毕竟才嫁过来几年，统统的东西加起来，不过值个五六百两银子，要送进当铺还只能抵得一半，去哪儿找一两千银子。
可现在她剩下的那点嫁奁都已经连续补助给了曹五一家，因着多次办的那些胡涂事，蒋锡已经不跟她靠近了，更不必说掏银子。至于说账房――蒋家二房的账房远在无锡，这里是蒋家长房，她可没权力去支银子。如此一来，手头不说捉襟见肘，也是没有多少余钱的。别说一两千两，就是一百两都没有。
“这个――”曹五太太一怔，随即欣喜起来，“快，我们把这个还给蒋家去！”
“如何，五太太打通下人偷了我母亲的陪嫁，现在还要诬赖太太吗？”声音从门口传来，白果打起帘子，桃华就走了出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说曹五太太母女从蒋府出来，一起才回到住处，就见院门大开，有人在搬东西。曹五太太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拦：“你们是甚么人！”
“舅母又来缠着我娘说甚么呢？”蒋燕华冷冷的从门口出去，“现在不是当着靖海侯太夫人拿我们娘儿俩讽刺的时候了？舅母这般阿谀靖海侯府，现在有事如何不去求太夫人和侯夫人呢？”
安郡王这话一说出来，南华郡主的郡马先伤感起来。众所周知，江家也是军功起家，江郡马的父亲是在西北疆场上受伤归天的，江郡马本人还在西北军中呆了好几年，自是免不了有豪情的。安郡王捐银子，江郡马也跟着要捐。不过江郡马本人并没有多少家财，真如果比着安郡王捐的这笔修宅子的银子，恐怕就要过穷日子了。
这件事鼓吹出去实在有点不太好听。安郡王在西北住在那里？当然是定北侯府了。而率领西北军的定北侯府宅子还不如这偷工减料的郡王府，那西北军是个甚么环境就更不必说了。
曹氏踌躇不定，蒋燕华倒是心硬如铁，嘲笑道：“娘，你感觉姐姐肯拿银子出来吗？”
蒋燕华嘲笑道：“表姐说得好生轻松，两千两银子，娘舅当着差事都没有这很多钱，我娘一个内宅妇人，去那里筹来？”略顿一顿，调侃隧道，“如果当初我娘那些陪嫁未曾拿去给娘舅捐监生，约莫本日还能凑几百两罢。”
桃华淡淡地看着她。这半年她又长高了一些，曹五太太则本来就身材不高，现在两人几近是一样高，桃华腰身笔挺，乃至另有点儿居高临下的意义了：“白果，拿二十两银子给五太太，权做返乡的程仪吧。”
“娘还晓得是水仙的事害了娘？那水仙不是舅母撺掇着娘偷的吗？现在父亲都冷淡娘了，娘还在想着娘舅，是不是想哪一日我们就像畴前被陈家赶出去一样，还要去娘舅家住？”
“都是这块玉闹出来的，还给了蒋家，这事也就畴昔了。”以后便能够向蒋家乞贷了呀。
本来就恼火着，一到门口还闻声曹五太太这地痞恶棍的话，桃华那股子火真是腾腾往上拱：“五太太是不是感觉青果母女已经被卖出去，就死无对证了？五太太倒无妨出去说，看看大师是不是会信赖，有人傻到拿了前头原配的陪嫁不留给本身后代，倒去贴给侄子侄女的？倒是五太太打通下人盗窃别人家的东西，听起来更可托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