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对坐愁城,桃华已经上了靖海侯府的马车,往曹家去了。
靖海侯夫人神采这才舒缓些,叮咛人封了脉敬将王太医送归去。只是才到早晨,太夫人那边又□□起来,腹痛比之上午更甚,倒是再用麻仁丸也不顶用了。
南苑围猎因天子要考较勋贵后辈,是以在都城中反应颇大。
靖海侯夫人两道眉毛便锁了起来。她天然也是传闻了桃华治好太后的事,但总感觉一个年纪悄悄的小女人家,能有多少本领?治好太后或许也不过是碰运气。这王太医现下把桃华推出来,可未免太不对病家卖力了。由此看来,太后贬他,恐怕也不是没有事理的。
“夫人,太夫人又难受起来了。”丫环仓促过来,面带笑容。
蒋燕华却像有甚么苦衷似的,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曹氏忍不住打量女儿道:“这是如何了?”
靖海侯夫人放动手中账册:“又吐了吗?”
桃华得空跟靖海侯夫人说甚么,便进了太夫人的屋子,见她头发狼藉,两眼无神,显是折腾得不轻。中间丫环也有了经历,不待问,便赶紧将这几日用了甚么方剂,是个甚么景象,一一地说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快去把王太医再请来。”靖海侯夫人并不喜好这个婆母,但面子上的工夫倒是要做的。从二十余日前太夫人感觉排便有些困难之时起,她就叫人拿了曹希林的帖子去请太医来诊脉,各色药材补品不竭。但也不知如何的,这已经是换了第二位太医了,太夫人的弊端却越来越重,开端只是有些不适,现在已经成了经常呕逆,腹中如有硬块却分泌不出了。
谁知这过了四五日了,靖海侯府又来请,说是病势不减反增,他这才有些严峻起来,赶紧赶了过来。一进门便见靖海侯太夫人面色痛苦,内心不由得格登一下,赶紧一边诊脉,一边扣问景象。
靖海侯夫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再用泻药,太夫人身子可还受得了?”
靖海侯夫人沉了脸:“既然王太医治不抱病,那我们也不勉强了。”这太医可爱,清楚是恨蒋家女人顶了他在太前面前的面子,却拿着别的病人做筏子。这般的人,即便有些医术,今后曹家也断不能再请他来治病了。
本来靖海侯曹希林是想二子都读书的。宗子读书是为了将来能够当差,而不是做一个闲散勋贵。次子则要科考,只要能有个举人的功名,再有哥哥帮手,也能谋个官职的。
靖海侯夫人两道眉舒展着:“王太医,这是如何回事?明显已经用了四五日药了。原是因王太医做院判数年,一向奉养寿仙宫恰当,我们才特地请了来。如何――”
曹希林体贴母亲,便道:“既然说是有本领,就先请来给母亲诊治便是。”
因蒋锡起得早,曹氏也得跟着夙起,听了来人说的话,顿时有些幸灾乐祸:“靖海侯府也有求着我们的时候?这会子想起是亲戚来了?”
桃华笑笑:“麻仁丸润肠,天然无用。”
“这才是呢。”蒋锡拍拍女儿的肩头,“有别的甚么事,先治了病再说。”
“竟然是他?”曹氏回想了一下,“你怎不早说,也该谢他一句的。”
王太医大半夜的又被叫了来,看着太夫人这模样也是直冒盗汗:“若不然,再用些泻药吧……”
桃华一笑起家,轻声道:“太夫人好久没有歇息好了,让她睡一会儿罢。”
可万事无益就有弊,爵位只要一个,一个儿子袭了爵,别的的儿子如何办呢?且这些勋朱紫家多是军功起家,传了几代以后,无军可领,无兵可带,儿子们学武无甚大用,若学文却还不如书香人家便利,闹得高不成低不就,很多人都只是在混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