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衿子见二衿子这般说,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悄悄的扯了杨桃进里屋:“杨儿,你二衿子就是那样的人儿,再说她家里也不如何有钱。她今儿没问你你家无父无母,今后她的儿子结婚时该如何办,那就不错了。你就姑息姑息吧。”
“你也是做人媳妇,要难堪的。再说,这不是没事了?”杨桃接过棉桃递过来的毛巾,给何小美悄悄拭脸:“姨母别哭,大舅帮着我们把粮收回来了,现在好歹是饿不到了。”
这事一传,村里人都觉得是前几日传的谎言对杨桃产生了压力,这件婚事才这么快定下来的。一时候,对丁菊花的怨声更重了,都说若不是丁菊花闹的那一场荒唐,杨桃也就不必非得要嫁进苗家了。现在为了堵人嘴,她不嫁也得嫁进苗家去,要不,闹了那么一大场风波,她还能再嫁谁?
杨桃脸上的笑差点崩不住。二衿子这是恐怕本身嫁出后,等立忠结婚时,本身家没人去给他送结婚贺礼。
走时,二衿子又絮干脆叨的:“杨儿,甭听别人的,大喜的事情,必然要办热烈了,你爹你娘瞧见了也情愿。等你立忠哥结婚时,你可必然得来呀!……”话没说完,被大衿子一把拉扯着走了。
米桃转头对棉桃嗤笑:“哪怕面里揉进了十个鸡蛋,她这点东西拿出去也不敷叫人笑话的。还真有脸在这说。呆会儿可千万别叫咱几个婶子家的赶上,我可丢不起这脸。”
“是的。”何小美笑眯眯点头,望着杨桃:“我们村有个与我相好的妇人。她家里是有钱的,衣服向来是雇人来洗。前些日子那专门洗衣的婆子赚足了钱不干了,她又不放心别人,我便先容了你。”
“没呢。”又是一声长叹:“他都二十了,家里又穷,结婚的钱到现在都没攒起来,哪家女人情愿跟呢?”大衿子伸手拭拭脸,扯出抹笑来:“说这些做甚?现在是你要办丧事,该欢畅才是。”说着,伸手亲热的抚上杨桃脸颊:“大衿子没福,生了五个坠命的儿子。我如果有个闺女,能说说知心话儿,那该有多好”
何小美哈腰抱起核桃,坐上炕沿:“提及来,我今儿来,给你们带来个赢利的美差呢。”
何小美与五姐妹的豪情一向很好,岳贵佳耦在时,她就常来家里看望,自岳贵佳耦没了,她也来过几次。这日她一进门,却轻手捶着杨桃,先落起了泪:“我刚才传闻前些日子的事,你这个妮子,怎不早说?”
樱桃摇点头,不管此人是冲着哪一个来的,总归得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也算是对得起二妮和死去的真正的樱桃。
苗大伟是个诚恳种田的,家中也有两方小鱼池,做人本本分分,和和蔼气,在村里几近没跟甚么人红过脸,应当不至于结下能放火烧人的仇怨。
又说了一会儿话,大舅大衿子和二舅二衿子便要走了。
二衿子见樱桃朝她笑,还觉得是见着她那点东西欢畅了,有些镇静的上前捉起樱桃的手,干脆起来:“还是樱儿有眼力。我这小白面卷子,可跟你大衿子给的不一样。我这里头但是加了鸡蛋的!吃起来啊,就是香!就是好吃!我这面条儿也都是顶好的……”
“哎。”樱桃回声,出院子往北户村跑去了
到了下午,姐妹们嫁在双河村的小姨来送添箱礼了。
“行了,樱儿说的没错,我们跟她计算这些做甚么?快进屋做活儿吧,把东西都归整好,呆会儿婶子们该来了。”杨桃拎起那不幸的两把面条和几个小白面卷子,掀帘送进了里屋。
“大衿子你也别急,大表哥人好又勤奋,婚事迟早有下落的。”杨桃也只能这般安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