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丁菊花动武不可,撒泼也行不通,脑筋又没有吕爱芬的鬼,只好再缩缩脖子,转头向吕爱芬乞助。
“哟哟哟,瞧瞧,这牙尖嘴利的,说的仿佛三婶子若留下,就要将人吃了似的。”丁菊花眸子转了转,脸上暴露个笑,晃着身子朝樱桃走过来,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道:“三年未见,果然不一样了,长成了大女人了呢。怎的,这才返来,大喜的事情,只请三婶子喝喝茶便了了?”
润生是秀才碰到兵,还是个蛮横子的土兵,有理也说不出来,干脆扭开脸,不该她的声儿。
“一口一个老岳家,毕竟我们姐妹几个身上流着的是老岳家的血,还是婶子身上有老岳家的血?”话从门外飘入,棉桃抢先走了出去,话不饶人的:“婶子说的倒仿佛比我们更是岳家人普通。不过是出嫁罢了,谁家女儿不出嫁?谁家的女儿出嫁了以后就再也不认娘家,再也不回娘家,自此就再断了亲?我瞧着,丽珍丽霞跟婶子可都来往的勤着呢。如何你家的女儿出嫁了还是女儿,我家的姐妹出嫁了,就再不是岳家人了呢?”
这话一出吕爱芬的眼瞪的更大。她动了动喉咙,强装平静的:“你,你在这胡沁些甚么?如何又扯到三年前的事上去了?三年前,我可没掺杂到你们的破事儿里来!!”
“大姐,你急甚么?”樱桃不慌不忙的掰正了杨桃的身子,将她按在院中的塌上坐下来,笑嘻嘻的:“你看你,是急胡涂了么?她们如果讲理,我们就跟她们讲理。她们如果想要来硬的,我们也就来硬的便罢了。你忘了么?我们这趟,但是坐马车过来的。”
“婶子这话谈笑了。”樱桃不怒不愠,含笑着回道:“在这方面,我哪能及得上四婶子你呢?”
“看把你吓的,我又不会真在你家留下。”丁菊花一副在理恶棍的神采:“不过这院子么,三婶子我迟早还是得再来的。这毕竟是老岳家的院子,你们持续这么没脸没皮的赖着不走也不是体例,说出去了也叫人笑话,是不是?”
“老二和老三怎的还不来?”杨桃急的,直往门外瞧。
“马车?”杨桃一时还没明白。
“你……”丁菊花望了几眼两个马夫,缩了缩脖子:“你不消放肆!!这事自有个作主的人哩!本就该是岳家的院子,哪能由得你们兼并?”
在乡间,特别是爹娘没了以后,叔伯之间相互掠取财产的事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在那些大户人家家里演的比较狠恶罢了。这类你来我往的事,樱桃在王府里头见的多了。现在哪怕是有人就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打一下怵,更不消说对于这两个村妇了。
“三年前有甚么人,产生了甚么事,四婶子心中清楚。这事,我们还得细细渐渐的来究查呢,倒不急于这一时。”樱桃沉着脸,毫不避讳的直盯着吕爱芬的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胡大叔,莫大叔,快快出去帮个忙来。”樱桃笑着表示核桃照顾好杨桃,回身走到大门边上,朝不远处两辆马车招招手。
樱桃老诚恳实的点点头:“是,是啊,这确切是岳家的院子。可这也是我爹留给我们姐妹几个的呀,我大伯也说了,就算要分,也总得要比及我们几个姐妹全都嫁出去以后吧?三婶子,你这又是急甚么呢?”
吕爱芬没好气的又瞪她几眼,扬了扬脸儿:“我说樱桃,你这是甚么意义呢?本该着,你返来了,这是件子功德情。但是你却带回这两个野男人来做甚么?不是婶子说你,你这小小的年纪,上头又另有几个姐姐呢,可不能胡来呀。”
“即没返来,又安晓得?”樱桃望向吕爱芬和丁菊花:“两位婶子,分院子的事,古来是有这么一说。但是这也不能单凭两位就随随便便把院子分了的。如果两位真想分,等大伯和四叔返来了,再叫上三叔和里长,大师坐在一块儿公允公量的商讨着分,也总省了扒皮扯脸的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