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为何……
“又?”米桃冷下声来,嘲笑:“也不知彭家的少奶奶在府中是个如何定位,如何调派一个婆子,倒还很不耐烦似的?”
“又有甚么事?”孙婆子下认识回身。
“如何了?”米桃这才重视到,小莲的神采有些古怪:“有事你说便是。”
“孙大娘。”米桃出声喊住她。她当她看不见呢?从家里出来到现在,这才多大一会子的工夫,这婆子就朝她甩脸子,拿话挤兑,也不可礼。大姐是说了要收敛,但老三老四也叮咛过她,不能吃了亏!!
“能不能的,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今晚是你要与少爷行房,还是我要与他行房?你如许折腾一日不吃东西尝尝?若我这会子没吃饱,到了早晨虚晕,还如何行房?到时候,你能卖力么?”米桃没好气的打断孙婆子的话,用心拿她刚才说的话再扔还给她。
见米桃开端吃,孙婆子脸上不由又现出那种带着轻视的,瞧人不起的目色来,忍不住又添了一句:“少奶奶,这糕点是不是很好吃?”这位厨子但是从江南请来的,其徒弟但是宫里退了役的御厨,普通的乡间贫民家,恐怕见都没见过,闻也没闻过呢。啧啧啧,真不知这乡间野丫头得了甚么福,竟能入了少爷的眼,竟还能进了彭家的门。
这是要提示这个婆子,她米桃再不济,也不至于连口糕点都馋嘴。
“是。”孙婆子端着个小盘儿走进屋,小盘儿里整齐的码着五块儿淡黄色微微带着透明质感的麻将块大小的糕点。将东西递给米桃,孙婆子又道:“喜帕子不能掀,吃东西要小口小口吃,不能抹了嘴上的红膏。也要慢些吃,别噎着了,可不能喝水。”
那么,婆婆叫她去敬跪安茶是甚么意义?难不成,是用心刁难?但是她明显同意了这事,还别扭个甚么?如果不肯意,大不了分歧意便是?
“哦…….”米桃睁眼,彭雨安正在她旁上睡的死沉。她揉揉眉,有几分含混的:“几时了?”
“呵呵,娘子,娘子……”彭雨安一把抓下米桃的喜帕子。
“哦,哦,老奴就来。”孙婆子仿佛这时才想起米桃并不是分文不带进的彭家。上千两的银子,虽在彭家看来不值一提,但在她们这些下人眼里,还是金山一样的存在。
米桃眨眨眼,微微考虑了一下,又转头瞧瞧正睡的沉的彭雨安,悄悄点点头:“我晓得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来服侍少爷便罢了。”
“少奶奶,那奴婢进门服侍少爷少奶奶起床了。”小丫环悄悄说了一声,便推开门,轻悄悄的走了出去,前面还跟着两个,都垂首小碎步走到米桃跟前去。
“洞,洞,洞房啊,我的娘子……”
见到只要几块碎屑留在盘底的小盘子,孙婆子的眉不由又拧了起来,端了盘子出去,一边不自禁的嘀咕:“还说不好吃呢,一块都不剩了。”
“没有。少奶奶尽说。”孙婆子悄悄沉下了脸。
只是两手空空,进了门儿,脸上神采傲然的:“少奶奶,刚才夫人发了话,大婚当日,还是少食少动的为妙。今儿个,您就忍一日,今后想如何吃,都不拦着!”
跪安茶?米桃有些胡涂了。走前,大姐大娘都细心的跟她说了这一日该走的法度,没有跪安茶这一说呀?难不成大户人家的不一样?但是老四又说了,别的都非论,大婚这一日的法度是老辈里留下来的,家家户户都一样,除了有的热烈些,有的寒酸些,法度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