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文海打斗能够,但论嘴皮子倒是远远不及丁菊花的,才两句就叫她说的哑口无言,气乎乎的蹲到他爹身边去。爷儿俩蹲在堂屋最里头的东墙角上,赵兰则坐在靠门的小凳上,扭头望着内里的院子,一时没人肯再接丁菊花的腔。
“他爹!!”赵兰也吃了一惊,从速上前扶住有些摇摆的岳富。
“你个败家的玩艺儿!!!”岳富上前,二话不说,抡足了力量,照着岳吉的脸就是一巴掌。清脆而清脆,一巴掌便把岳吉扇出几个趔趄,最后还是没站稳,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这几日的事本来就多,丁菊花又闹腾不休,岳吉却醉薰薰的不管事,即便是性子温润的岳富也不由动了肝火,这一掌扇的,他本身的手都火辣辣的疼。
第二把掌抬起来,却没打下去,让岳富拦下了:“你这是做啥哩,有事说事儿,干啥打她哩?她毕竟是孩子娘,你咋好打她哩……”这时的岳富完整忘了他方才也打过人的究竟。
“这,这就走啊?”赵兰不知该说点甚么好。
旁上文河文海两兄弟在悄声嘀咕:“方才咱爹那一巴掌,竟连泡在酒里不知多少年的三叔都能打醒,实在是不得了。”
“大哥?大哥你说句话呀?”丁菊花见屋里静下来,没人理她,又上前绕到岳富面前,推推他的肩膀:“大哥,你说话呀,这钱是要留还是要分呀?”见岳富还不说话,有些怒的吊起眼,伸手狠狠搡了一下:“大哥!!你快说话,别在这装龟孙子呀!!!”
“咱娘伤着了,我叫你来看看你不来,这时候又想来分钱啦?这钱都说好了要给咱娘买点吃的买点穿的,分甚么分?再说,咱娘多少年都是咱年老迈嫂养着的,你看他们可有一点虐待了咱娘?甭说是戋戋一两银子了,就算再多的钱,放在他们手里我也放心哩!!!”一边说着,一边狠劲儿的捶着本身的胸:“放心!!放心!!”
“不放我们手里放谁手里?这钱是要给嬷嬷买吃买穿服侍她白叟家的,如果给了你,难不成你要把嬷嬷接回家去照顾不成?”文海在旁上实在看不畴昔,拳头捏的‘咯咯’响了不知几次,终究忍不住,开了口。
“唉,也是为了我的事烦的。”文河眼神闪动着,他的婚期近在天涯了。
“丽珍娘,你听我说。”赵兰见岳富气的,脸都快发黑了,从速教唆文河去喊岳吉,又把话头儿揽过来:“你看现在这手里只剩了一两又三百文银子,就算是分开了,一家子也仅分到个几百文钱,传出去了还没的叫人家笑话我们,说我们分白叟的刻苦钱。”一边说着,一边拉丁菊花坐下,悄悄的拍着她的手:“咱娘这辈子吃了很多苦,老来老来,还要跟着我和你大哥再刻苦。此次的钱,毫不能再分了,得留着给她买点吃的,买点穿的。早些时候没纳福,这回又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也总该享享了吧?”
“咋回事到底?”岳吉醉着两眼,四下环顾几圈儿,竟上前扯起了赵兰的胳膊:“嫂,嫂子,他们不说,你给我说说?”
“啪!!”这一把掌一点也不比岳富的那一巴掌轻。扇在岳吉的脸上能把他甩出去几步,扇在丁菊花的脸上,这效查便可想而知了。顿时,她脸上就现出五个深深的清楚的指印儿,嘴角也扇出血来。
“你还闹不了?”
“就是,你怎能打我哩?”丁菊花含着泪花儿,控告起来:“你个没知己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么?你觉得你每天喝酒,咱家每天用饭,那里来的钱?再说了,那牵骡人赔给咱娘的钱,本就该兄弟几个分开的么,凭甚么只叫老迈一家掐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