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也真是佩服棉桃那张嘴,她确切是个会做买卖的人。时价二十文一斤的野兔,她硬能卖到二十五文一斤,腊月二十五恰好又逢集,姐妹带来的野兔一下子全叫她卖完了,足足三十只呀,换来的铜板和碎银数一数,四两银子还多出来一百多文。
粗粗的一数,足有七八十只,实在养不开了。并且依棉桃所言,这些东西如果在年节之前去卖,定然好卖,也有好代价,但是如果年后的话,代价必定要降。另有,每日七八十只野兔的食草量也相称惊人,即便野兔不像野鸭那样会乱叫喊,但是姐妹们每日扯那么多草回家,也会惹人思疑。
除了钱,普通没甚么东西能使三姐的眼亮起来。樱桃暗忖着,笑道:“眼下邻近年根,明天润生哥和秋山哥都要留在家做活儿哩。”人家秋山和润生又不是免费的劳动力,想用就用。人家也是有人家的活儿的好不好。
腊月十三,苗成业便从外县返来了,给五姐妹一人带了个小礼品,一传闻岳家姐妹捉兔的事,二话不说便来帮手。他是家中老幺,家里两个哥哥和嫂嫂都对他疼的很,他做甚么也向来未几说话。
樱桃想的,倒是眼下:“大姐,三姐,我看我们临时先别想那么远,补葺屋子才是正道。”说着,指着头顶上的大缝子:“这如果开了春儿,到了雨水季,另有法儿住人?另有这门,这窗,早就该换了。另有咱那破篱笆院墙,那也能叫院墙?来小我来个兽的,能挡得住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