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吕二石伤害的眯起眼,沉沉的,压着嗓子道:“我可没跟你开打趣,我们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也就没把别人的命放在心上过。前一会子杀了兴爷,后一会子便能够杀了你。你这么一个小女娃娃,还能抵挡不成?”
吕大石固然为人奸刁多端,心狠手辣,但贰心眼比较直,一旦认准了,就不会再多加思疑。现在他已然都把本身当作了儿媳妇,早就不抱甚么思疑了。
樱桃自发她一起行来,事事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即便如许,吕二石都能觉出不对来。樱桃毫不思疑,一旦她开端照冷月的打算行事,这个吕二石就会立即有所发觉。并且,樱桃也绝对信赖,只要吕二石感觉某小我的可疑度超越了百分之五十,就会毫不踌躇的起杀心。
但是吕二石就不一样了,他脾气多疑,的确到了掉到地上一粒芝麻都要捡起来看看上面有没有刻字的程度。恰是因为他,樱桃和冷月才不得不窜改了打算。也恰是这小我,如许的多疑,想要获得他的信赖实在是太难了。
“我干麻?”吕二石用那种极思疑的眼神上高低下将她扫了一遍,阴沉森道:“我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感觉还是不对。妮子,你如勇敢耍把戏,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同洪爷一起扔下水去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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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去后甲看看吧,再有一天一夜的时候,我们就到了。不要再出甚么岔子。”吕二石瞧都不瞧扔进水里的洪爷,回身就去扯帆。
“来,妮儿。”吕大石不知在翻拾甚么东西,见樱桃出去,朝她招招手,从一堆杂物里拿出个小瓶子来:“你二叔就是这么块熊样儿,我已训了他,你就不要再怪他了,他毕竟是你二叔哩。来,我这有点药膏,给你抹上。”
吕二石沉着脸,眼神灼灼瞪着樱桃,却没再说话,刀也缓缓收了归去。
在船面上等了好长一会儿,樱桃吹着凉凉的海风,思路垂垂的清楚。忽的,屋里传来吕大石一声沉喝,樱桃扭头看时,吕二石已黑着脸甩门出来了。
樱桃长长松一口气,眼里又出现泪花儿来:“你这刀,可万不要再乱拿出来。你方才如果微微使些力量,就……”说着,‘呜呜’哭起来。这一哭,一半是真的,她虽做过很多赴死的心机筹办,但刀架在脖子上,才感到死神的可骇。另一半也是要哭给吕二石看的。如果一个才十来岁的农家女娃娃,刀架脖子上都恐惧无觉的,那就真的不普通了。
吕大石在外头看着,吕二石进屋睡觉。
虽已半夜,又经历了一场死生博斗,樱桃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等船离了岸,已经快深夜了。
但是要想获得这二人的信赖,何其艰巨。
樱桃也累极的缩在她的小角落,筹办入眠。
再往外看,他正在跟吕二石两个站在船舷边上,合力抬着洪爷的尸身,喊着号子,就抛进了大海里。
“你若想杀,你杀便是!!”樱桃硬着头皮,把脖子一梗,脖子上顿时一阵凉意传来,该是见了血。
“你!”吕二石被樱桃的嘴硬和胡来弄的有些失措,忙把刀微微收了收:“你如果耍把戏,我就一刀杀了你!!现在我没法肯定这事,你临时还是安然的。妮子,我也跟你说一句,我看出来我大哥很看好你,你如果跟着我们老诚恳实好好的干,将来我也认你这个侄子媳妇。但是你若不诚恳,就算你哄得我大哥再团团转,我也还是能宰了你!!我们毕竟是亲兄弟,我就算宰了你,他也不会说甚么。”
“又那里不对?你怎的就是感觉我不扎眼呢?”樱桃小脸儿一拉,用心非常活力的:“你把这玩艺儿快拿走,我如果有个甚么别的企图,你们一只手就能办了我,哪还用得动用这个东西?”刀剑无眼啊,这东西锋利的,稍稍一碰她就得出点血。樱桃死力沉着下来,平静的回望吕二石切磋的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