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一看,竟是个她熟谙的。
“去吧,她这是嫌你家的大厅太大了,坐着不天然呢。”孙青竹竟然一眼瞧出樱桃的心机,眯眼笑着:“我也感觉那大厅堂叫民气里别扭,总感觉有人躲在小屏后偷听似的。”
“嗯。另有几样的。有画纸一会儿叫小厮拿给你。铁角子先叫人拿去,一会儿去帐房拿钱。”彭雨安点点头,又道:“这位孙爷要打个铁架子,你且听听他说。”
此人看着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高大,双手一层厚厚的茧子。垂着首看不清模样。
“我倒没感觉你别扭,我看你爱好我家的大厅堂爱好的紧。你是为了樱桃才如许说的吧?”彭雨安笑说着,望向樱桃:“樱儿,他对你可真好,比对我强多了。”
孙青竹走过来,弯眼笑着望她,声音细柔而略带磁性:“你真是的,在这儿等,哪比得出来等?喝着茶水,吃着糕点,他家的小厅堂另有很多书看,不比在这儿强多了?”
此人,真是没甚么能骗得了他。樱桃也不再瞒,嘻嘻的笑起来:“你但是镇上的名角儿,你如果肯纡尊降贵在大井坊唱上那么一场,那我的小店不红也红了。”
“樱儿,许是你不晓得。”叫樱桃一带,孙青竹脸上也染了坏笑,用心忽视了彭雨安,转向樱桃:“雨安常日里最爱看‘葚哥儿’的戏。你道这个葚哥儿是谁?”
“我刚跟彭大少听戏返来。”孙青竹伸出纤细的玉指,悄悄落在樱桃的肩上:“走罢,我们进了院儿再说。站在这里,你也不嫌晒的慌。”
“哎,不急。”孙青竹却伸手拦止,望了樱桃几眼,道:“对戏迟些也不晚。樱桃在这,我们不如说说话。”说着,眉眼含笑的望向樱桃:“樱儿,比来小酒栈的买卖可好?我这几日忙着,你开张以后,还没去看过。”
“不然还要如何?”孙青竹垂眼望着本身的手指尖儿,一脸的满足而澹泊的笑:“不是你教我的,我的曲子若只唱在清埠坊便可惜了?这回有机遇,我天然要在大井坊也开唱罗?”
“彭大哥,不消如许。我爱在这儿等的,只等了一小会儿,归正闲着也无事。”
两个门子叫他这一喝,惊骇万状的跑过来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喊错。
进了小厅,四下里一望,那里如彭雨安说的那样窄巴?小厅堂虽没有摆布室,但光正厅就比自家的堂屋还大的多,里头的陈列摆件不知多少,靠东的整面墙壁被做成了书架,上面摆满了册本。特长指一抹,洁净的一粒灰尘都没有。
“真的?”樱桃再无知,也晓得这个周可儿。孙青竹再驰名,他也毕竟是个专业的,常日里还兼卖胭脂,甚么时候欢畅了甚么时候才唱上一场。而这个周可儿,则是专职唱戏的,在这一行里也可谓是名声赫赫,算是第一名角儿。孙青竹与周可儿这两人连袂?樱桃感觉幸运有些来的太快了,叫人不敢信赖:“你这么干脆就承诺了?”
“你……”彭雨安想说‘你疯了’又硬生生咽了归去。瞪着眼来回看了看,还是感觉不成思议。恰好这时有小厮送来了茶水和糕点,他借机糟糕的转移了话题:“阿谁,樱桃,这么说来,你们小店的买卖那么好,你如何有机遇脱身出来呢?那你二姐如何没来呢?”
“哦~~~”樱桃悄悄的点头,脸上的坏笑更浓。怪不得呢,她原还觉得这个彭雨安有受虐狂偏向,本来是这么个启事。怪不得二姐越骂他,他越欢畅。
你道此人是谁?
孙青竹含笑的悄悄摇点头,身子微微靠后,两只玉手交叠放在膝上,两只桃花眼像是能看破统统普通的看着樱桃:“你是想叫我去,帮你捧恭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