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厚颜无耻的老恶妇,如何能生出顾衡毓这般俊美如俦的儿子,苏谨心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一旁朝她笑得轻浮的妖艳男人,心一惊,下认识地退了一步。
这是好东西啊,可惜,可惜就这么碎了,顾夫人看了一眼以后,就心疼地仿佛林氏摔得是她的东西似的,当然,在顾夫民气里,这苏府的统统起码有一半迟早是要归她的,故而,林氏摔玉瓷,也就是在摔她的无异。
“三弟妹朱紫事忙,我毕竟是来府上做客,哪像那会儿老太爷活着,府中敬着我这个大蜜斯,还让我管了一些事。”顾夫人年约五旬,身上穿一件繁华祥云上绣寿字的凤尾裙,对襟上是撒花挑金边缎,头上斜插含珠的金步摇,另有几支镂空掐丝的长簪,年色虽衰,但风味犹存,面上乍看畴昔与林氏相差无几。
“大姑母为了庶姐的及笄礼远道而来,很让谨心打动,想大姑母乃苏府嫡女出身,又贵为睦州知府夫人,在浩繁世家夫人当中名声在望,也不知庶姐宿世修了多少福,竟能得大姑母这般相待。”苏谨心面上恭维,但言语之间,却埋没深意,一个德高望重的官宦夫人,却自贬身份,给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加笄,传出去,岂不有辱身份,丢了颜面。
看来,这苏府的万贯之财,暗中惦记的人可真很多,苏谨心冷眼旁观,暗自道,既然她们都想要,那就让她们看得着,却永久都碰不到,最好活生机死。
“是谨心啊,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顾夫人虚假地笑着,脸上敷着得那厚厚的胭脂水粉,跟着她的笑,在苏谨心眼中更加感觉脸孔可爱。
“怎敢劳烦大姐亲身过来,原该是我去处大姐存候才是。”林氏心中虽对顾夫人极其不屑,但面上,还是笑着迎了出去。
顾夫人恋恋不舍地收回视野,再一次暗叹,这么好的天青釉瓷,林氏如何能舍得摔的下去。再往深了想,顾夫人不由有些恋慕林氏,一样是嫡女身份,这林氏的嫁奁可就比她多了不知多少倍。
“谨心见过大姑母。”趋步上前,盈盈下拜,尽显世家蜜斯的文雅之姿。
却不知,顾夫人的贪婪之色,尽全落入了苏谨心的眼中。
她一踏进林氏的主屋,不动声色地瞧了眼地上的玉瓷碎片,就开端在内心骂起林氏来,苏家再富有,也不能这么华侈啊,若她没看错的话,这天青釉瓷,比她府里的都宝贵,晶莹惕透,温雅清润,釉面有开裂成云纹状,有着片瓦值令媛之誉。
宿世苏谨心对苏府的事知之甚少,但自从重生以后,她颠末量番探听,再加上宿世的影象,一些事的本相就悄悄闪现,谢姨娘不折手腕地想做苏府的当家主母,而她的这位大姑母,贪得无厌,恨不得将苏府统统的产业都搬到睦州送给顾家,好让她儿子能够名正言顺地担当。
苏谨心眸光微敛,用心站在天青釉瓷之旁,她就是要让顾夫人晓得,这天青釉瓷不过是娘手中最浅显的一件玉瓷,身为处州林家嫡女的娘,有的是比天青釉瓷改宝贵的宝贝,谢姨娘她一个小小的谢家庶出的女儿,就是来服侍娘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