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息侯一起从息鲁夫人那边分开以后,息侯仿佛不再向凤妫坦白,就算连息鲁夫人和息侯之间错综庞大的干系,都在凤妫面前渐渐透暴露来。
息侯因为一贯身缠沉痾,平时说话也是清浅,以往顶多带着冷冽气势,现在放缓了调子渐渐发言,竟然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
这日,凤妫正在院子里看书。正值初春,固然气候还是寒凉,但偶尔也会有晴光四射的好日子,又可贵无风,凤妫坐在躺椅上,举着一本杂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
银碟开口道,“以往息侯陛下已经命我多方留意宫中的各处变动和行事端方,这些账目我也一一查对过,只是门类庞大,各处的端方也多,我考虑着,如果全由干巴巴的账目来看,未免过于古板,不如我亲身和凤妫夫人到各处逛逛,如许也能更加全面一些。”
但凤妫却皱起眉头,心中模糊有个猜想,却不能必定,“息侯陛下的意义是?”
如许一来二去,两人竟靠近很多。
却不料息侯双目半阖,唇边却渐渐暴露一个浅笑,“凤妫夫人说的,恰是寡人担忧的事情,不过现在,这仿佛能够不消太担忧了。”
一时候,息鲁夫人宫中大家自危,昔日飞扬放肆的模样再也不见,倒是让平时多受他们逼迫的其他宫人大大解气一番。
而息鲁夫人忙于此事,宫中的大小事件天然得空存眷。息侯见状,天然不动声色将本身的人手安插畴昔,竟然掌管了宫中的大半权力。
息侯不等她反应,站起家来,“我会叫人把积年的账目送来,凤妫夫人还请过目。”
凤妫问到,“那太病院又如何?”
息鲁夫人忙于彻查本身宫内的宫人,大大小小的侍卫和婢女都难以逃脱,连家里的辈分和来往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登记在册,如有半点可疑之处,便立即在庭中杖毙。
凤妫心神一荡,竟不知如何回绝。
凤妫也皱起眉头,太病院本就是一处重地,现在一点谍报都没有,实在不是甚么功德。俄然,凤妫想到前次和弦歌一同祭拜陈曹夫人时,返来的时候听到太病院一丝非常,又想到息侯身上自小到大的沉痾,心头闪现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凤妫夫人乃是寡人明媒正娶的元妻,寡人办理前朝,凤妫夫人办理后宫,岂不是名正言顺之事?”息侯渐渐抬起眼睛,笑看着凤妫。
息侯身边的大宫女很快就将账目送来,恰是阿谁能言善辩的银碟。银碟见了凤妫,也是倍感亲热,当下一笑,一张灵动的脸上更显清秀。
顷刻间,凤妫仿佛堕入无边星斗当中,看不到边沿,但下一刹时,息侯一双眼睛又清冽如同山涧溪流,仿佛方才见到的不过只是错觉。
“走,随我到太病院去看看。”凤妫带着银碟,走到太病院,没等太医们施礼,凤妫就直截了本地说出来意,“还请卖力给息侯诊脉的太医出来,我想看看息侯的药方。”
银碟神情庞大地摇点头,“太病院不归大宫女卖力,与其说是宫中的一处,反而更像独立出来的。并且太后庇护,就连账目我都没有拿到。”
听到声音,凤妫的目光从书上投到门口,脸上带了一丝迷惑,刚好撞进息侯深潭似的一双眸子中。
息侯刚一出去,就看到日光透过凤妫头顶地树枝,照在她的脸颊,更显得半边脸庞细致柔嫩。而一截乌黑脖颈包裹在青色衣领中,微微伸展。
一边走着,银碟将宫中各处的环境一一申明,奉茶处和御膳房反面,外务府一贯低调,走到一处花树招摇的处所时,银碟俄然停下脚步,凤妫心中似有所感,不由转头看去,恰是太病院。